第17章 自此相忘(番外·武当视角)
莫相忘在遇见阴以灵之前,只是被他父亲操控的木偶,他也未曾得到过父亲的爱,他的眼里只有他自己,一个自私自利的伪君子。
八岁那年,莫相忘如往常一样从校场回来,身边的人都已经感悟出灵力,经脉疏通,可是他却没有。他并没有得到父亲的关爱,而是苛责。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无用的儿子!”
“先天不足就后天练习!今日没有练习完别吃饭了!”
于是,莫相忘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日子是吃不到晚饭的。但是总有人偷偷过来送饭给他。那是他的母亲。
母亲是御兽一派的后人,曾到中原的时候被莫雨泽相救,并爱上了温润如玉的莫雨泽,于是在一起,并生下了莫相忘。可是父亲好像并没有那么喜欢母亲。后来才知道,娶母亲,也是为了她身后御兽一派的绝学——摄魂术。也许连当初救母亲都是一个圈套……
生下莫相忘之后,父亲也没有多高兴。直至七岁,身边的人出现了开脉者,拥有了灵力。而随着一起长大的人个个都拥有了修炼的资质时,只有他还没入门……于是身边的伙伴远离他,认为他是废物。他的父亲,也是这么认为的。
“你连修仙的资格都没有!怎么做好下一任谷主?”
“阿忘还小... ...”莫相忘母亲解释。
“有些人5岁都已经开脉进修了!他都8岁了还是这个样子!”
“修炼不能急……”
“你就是妇人之仁!慈母多败儿!”
于是他们再一次吵了起来。母亲总是偷偷过来看他,后来她来的次数也少了。而连续到他十二岁,母亲对他也失望透顶了,还没有一点迹象。莫相忘也觉得自己没有天赋。母亲没有再看他,而是一心扑在父亲和他的事业上。
毒医谷,仿佛没有了一点温暖。
直到阴以灵的出现,就像是,炙热的光照进荒芜的世界,一切都亮了起来。
莫相忘记得,他十二岁的时候,都还没有修炼出灵脉,没有灵力,身体瘦弱,被很多人暗地里嘲笑,由于他是谷主的儿子,很多人不敢明着与他作对,只是都不和他玩。只有那个比他小三岁的女孩,扎着辫子跑到他面前,叫他帮推秋千。
“秋千不是这样推的!荡不高!”小女孩跳下来,气呼呼的对他说,莫相忘当时很害怕她也不和他玩了,支支吾吾说:“我会推……我再给你推……”
“哎我给你推吧!弟弟。”小女孩对莫相忘说,“别看我小,我力气可大了!”
被当成弟弟的莫相忘脸红,说:“我十二岁了,我应该比你大。”
“啊,看不出来啊,你平时不修炼吗?我今年九岁,你还真的比我大三岁呢!”阴以灵掰着手指。
“我有修炼……”莫相忘小声说。阴以灵没听,从那以后,两人有了交集。
直到一年之后,一切都变了。他强行打通经脉,也失去了记忆。
他十三岁,也就是阴以灵十岁时,莫相忘的母亲去世。当时的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父亲带着一身的伤回来,跟他说他的母亲被武当门派的长老所杀,那个长老叫什么名字,他在成长的过程中,也渐渐忘了。父亲一直给他灌输着复仇的信念。每个月都会给他用药开经脉,加强经脉。这无异于揠苗助长。但是他反抗不了,他只能在他的操控之下,逐步变成他想要的模样。
莫相忘杀了很多无辜的武当弟子,被杀的武当弟子都以生病的形式没了,没有人可以察觉到是谁人所为,这是莫相忘特有的毒。
后来,金陵再次相遇。
莫相忘开脉受损,那时用不了灵力,在街上遇到了一个小偷,偷走了他的钱袋。那个荷包,是他母亲唯一救给他的东西。他只能强抢。于是被那个男子打了,无还手之力……他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但是,她来了。没想到是在他最狼狈的时候。
见到她时,只觉得熟悉,脑海中什么身影一闪而过,却抓不住。
她说她已经十八岁了,可是看她的样子,谁会相信一个孩子的话呢?莫相忘也是这样,并没有放在心上。
金陵比武,是他进入武当的最好时机。但是他的内伤还没有好,如果错过这次的机会,恐怕还要过上一段时间才可以进入武当门派。于是,他再一次用药,强行开经脉,打通了经脉。这次的开脉让他维持几天的稳定,过后会反噬,那么近几天都十分痛苦。但是他豁出去了,为了完成父亲交给他的任务:杀了风居延长老,为母亲报仇。
当时看见阴以灵和太阴门派的弟子走近,他一瞬间起疑,但是随即没有理会。江湖都知道,太阴没有除了阴不苦师叔之外的女弟子。她一个孩童,又怎么会和太阴门派扯上关系?
对战华山的时候,他用了八成功力,才能勉强获胜。在见到蔡其勇的时候,他下意识皱眉,似乎父亲和他说过,这是风居延门下弟子,当初也参与了十年前的案件。
他说三天之后给予答复,他快撑不下去了,只能快步离开。来到郊外,身体达到极限,扶着树,吐了一口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