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猜就是你。”
“……”温柚冷下脸来,把包包挎在身上,“我没有话跟你我。”
这么多年温吞惯了,这已然是她最强硬的一面。
对方无所谓地撇撇嘴,根本没放在心上,“希望沈砚初提出离婚的那天,你也能这么硬气。”
闻言,她皱起鼻子,无声地哼了下,“他不会的,我相信他。”
昨晚的浴室,雾气旖旎。
她被沈砚初反抵在墙上,双手也被扣在头顶。
男人的吻从她的指尖开始,一路滑到肩背,唇间不断低吟着她的名字,“柚柚……我不会离开柚柚的……永远不会……”
他从不食言,说不会,就一定不会。
苏梦嗤笑一声,“我说小柚子,你怎么这么天真啊,有没有搞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像你这种人到了宫斗剧里一集都活不下去,要不是没办法,我才懒得和你这个蠢水果说话。”
这么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摊开来,傲慢地扬扬下巴,“你看看这个呗。”
温柚严肃的小脸写满了拒绝,并没有用手接,只是伸长脖子瞅了一眼。
是沈家和苏家签订的协议书复印件。
“这些我都知道,沈砚初没有瞒我,可你们为什么要在沈砚初婚后出现?”
“因为十几年前,沈家已经用五千万取消了这个婚约,可是……”
哀伤在苏梦骄纵的眼神中一闪而过,她提了口气,继续道:“前不久我爸爸病逝,把那五千万留给了我,结果我妈偷偷拿去投资,最后赔个血本无归还欠了一屁股债,她不甘心,就重新打起了沈家的主意,准备用当年的事给沈家施压。”
温柚听了只觉得诧异。
以沈家在京平的地位何时能成为别人胁迫的对象?
苏母收了五千万,现在却出尔反尔,胆子也太大了。
“她一个妇人,想跟沈家作对,不是胳膊拧大腿吗?”
“托我爷爷的福呗。”
眼下不是午休时间,店里人不多。
苏梦随意向四周瞟了眼,刻意将声音压低。
“当年我爷爷在生意场上背着沈老爷子使了不少见不得光的手段,若不是替沈老爷子挡了一枪,俩人早闹掰了。我爷爷去世后,我妈偷偷藏起不少证据,这可是个仇富的年代,只要将那些证据公之于众,普通人怎么可能去追究一个死人的错,一定会把矛头都指向沈创,指控他们赚的是黑心钱,这样的负面舆论对一个龙头企业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瞥见锅里吃剩的的红油,她嫌弃地翻了个白眼,随即抱着胳膊靠在沙发背上,“真闹到那一步我妈是把自己送上了死路,可沈创也会元气大伤,依你看,像沈家这样的豪门会更关心企业声誉还是子女的一段婚姻?”
温柚眉间一怔,垂下眼眸没有回答。
这还用问吗?
豪门权贵为了利益给子女联姻的例子比比皆是。
在他们眼里婚姻是交易,是利益共同体,像沈家这样不在意儿媳身份的少之又少。
可若真的面临这种选择,沈家也不太可能为了一个福利院出来的儿媳妇不顾家族声誉。
苏梦望着她,眼中的锋利弱化很多,略显无奈地摊摊手,“你也知道答案喽,我妈就是认准了这点,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也许死磕到最后她真能赢。”
此刻的温柚并没有完全相信面前这个女孩的话,而是存疑地抬起眼皮,问道:“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岂料,对方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因为我不想嫁给沈砚初!他比我年纪小,我不喜欢弟弟!”
苏梦说完招招手,向服务员买了一瓶矿泉水,费力地拧着瓶盖继续念叨,“再说了,他在网上发的那些娇夫文学我又不是没看见,他那么喜欢你这颗蠢水果,怎么能欣赏到我的好?我爸爸在世的时候很疼我的,我找老公一定要找一个像我爸爸那样对我好的男人,不喜欢我的,本小姐才不稀罕呢!”
“……”温柚深呼吸一口,起身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水,眨眼间拧开瓶盖,重新递了回去,忿忿问道:“你长这么大,一直都是这种说话风格吗?”
“……”苏梦并不惊讶,只是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讨嫌的口气未减半分,“小柚子,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就两条路,第一,等着我妈和沈家开撕,看看最后是我妈被剁碎,沈创名誉扫地,还是沈家强迫你离婚,第二,就是你化被动为主动,扭转局势。”
“我能扭转局势?”
“笨死了!只要你尽快怀上沈砚初的孩子不就好啦!那样一来就算你和沈砚初离婚,每个月也能领到大笔抚养费,以后还要跟着分遗产,我妈是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一定会主动放手,去找下一个金龟婿人选。”
“那你岂不是要一直应付这种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总有办法搅黄,好过做她攀龙附凤的工具。”
温柚偏头看向窗外,一家三口正好从店外路过,小朋友活蹦乱跳地走在前面,父母则牵手跟在身后。
这是普通孩子的日常,却是她从小梦寐以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