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淋下,把温柚烧着了。
骂她,她能忍,骂她身边的人,不能忍!
她大喘一口气,反击的声音铿锵有力,“明明是你们出尔反尔在先,现在还倒打一耙诅咒我丈夫?我看你才是现世现报!像你们这种人品堪忧的团队,不可能做出优质作品,活该被抵制!”
平日里温吞惯了,突然这么与人起冲突,还真不习惯,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不等对面的人接招,她慌忙掐断电话,再将对方的号码拖进黑名单。
所有操作结束,温柚向后仰头倒在床上,一种前所未有的痛快接踵而来,被孙娅娅和封景行挖苦打压的坏心情也连带着消减大半。
忽然,耳边响起不紧不慢的鼓掌声,眼前突现男人的俊脸。
沈砚初点了下她的鼻尖,低磁清爽的声音尽是调侃意味,“可以啊,沈太太会替老公说话了,本丈夫我深感欣慰。”
温柚蹭愣从床上坐起来,脸已经红到耳朵根,眼神写满窘迫,“他骂人我才回击的……我是不是太凶了?”
沈砚初放下手里的女士拖鞋,哼笑道:“方霖以前养过一只小奶猫,每次用罐头逗它的时候,它那凶样就和你刚才一模一样。”
说完,他弯腰,伸手挠了挠她的下巴下方。
温柚痒的缩起脖子,脸又红了一个度。
男人收起笑意,直视的黑眸灿若繁星,“有家唱片公司的合伙人和我很熟,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介绍你过去。”
她怔了一瞬,眸里的落寞飞快闪过,“谢谢你的好意,不过……”
纯白色的云朵拖鞋并列摆放在地,她把双脚伸进去,垂下的羽睫轻轻颤抖。
“变声期那年我发过一场高烧,高烧不退又转成肺炎,因为治疗不及时,声带受到损伤,最基本的高音都唱不上去,所以我做不了专业歌手。”
“……怪不得……”
怪不得她所有的歌都要自己改编,怪不得她惧怕在公开场合表演,怪不得她从没想过把音乐当工作。
“能治吗?”愣了两秒,沈砚初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大脑迅速搜索着自己认识的医生,自问自答,“能治的,当然能治。”
“是不可逆的损伤。”
软糯的声音飘忽而出,男人停下动作,周身笼上一层无力感。
温柚眨眨眼,散去眼中雾气,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和唱歌比起来,我更喜欢写歌。”
这些年,因为嗓音的局限性,她早已把对唱歌的热爱转嫁到写歌上,好几个网红歌手买过她的原创。
只是她没什么自信,从不对人说起。
“好。”沈砚初摸了摸她的头顶,眼中的心疼叠了一层又一层。
可他没再继续消极的话题,重新勾唇把笑容挂在脸,“不管沈太太做什么,我都支持。”
“谢谢你,沈砚初。”
……
天边红日慢慢西坠,时间很快来到傍晚。
沈砚初在公司加班开方案会,温柚则接到辛陌的电话,说青夜的老板想请她去酒吧做兼职驻唱。
她一口答应了。
以自己的条件,还能得到一份音乐相关的工作,她惊喜又知足。
辛陌邀她过去商量具体工作事宜,于是,独自吃过晚饭,她打了辆车来到青夜。
老板很爽快,给她的薪酬不低,而且同意她按个人喜好选歌唱。
顺利谈完,辛陌拉着温柚坐在吧台前,眉飞色舞地搂住她的肩膀,“温柚,从今往后我们两个就是同事了,我们得干杯庆祝一下,想喝什么?我请客!”
想到两次喝酒都喝到断片,温柚边打喷嚏边摆手,“我酒量太差,还是不喝了。”
“也是,毕竟沈总不在,万一喝多了不安全,不过你怎么总打喷嚏?是不是生病了?”
“我今天淋了雨,可能有点感冒,不碍事的。”
两人的性格天差地别,但莫名投缘,辛陌的爽朗洒脱逗得温柚笑声不断。
气氛正融洽,一个尖利的女声扫兴而至,“野丫头,还真让我在这儿碰上你了!”
温柚心里一沉,循声望去。
只见不远处,孙娅娅和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结伴走来,站定后,两人身上浓烈的香水味让人呼吸困难。
“你这个野丫头真不要脸,竟然吹枕边风让沈砚初替你出头,害我丢了工作不说,还成了网上的笑柄!看起来,以前是我太小瞧你了!”孙娅娅怒目圆睁,眼角因为开刀过大,看起来极其吓人。
旁边的女人怪声怪气地附和,“就是,看着老实巴交,没想到挺有手段。”
温柚跳下高脚椅,虽然个子不高,但脊背挺得笔直,声音不卑不亢,“孙小姐还不是靠着封先生抢了我的工作,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对方理屈词穷,夺过同行女人手里的酒杯,朝她泼过来。
好在温柚熟悉她的为人和手段,灵活躲过,只有裙摆被溅脏。
孙娅娅错愕,还想再找东西使坏。
却不料,麦色的液体从她头顶流下,顺着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