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声枪响,同样惊动了村里的其他人。
......
等那对兄弟从外面玩儿够了回到家时,看见的是被染红的土地,和父母身上一个又一个弹孔。
对于两个没有父母庇佑的孩子,塞亚维也无疑就是人间炼狱。
无尽的战火和数不清的野兽让两人筋疲力尽,他们穿越森林,在泥坑里打滚,被蛇咬过,吃过有毒的果子,都活了下来。
那天,他们远远的看见了一座三层小房子,兄弟两个高兴极了。
那里前些天刚刚被战火侵袭过,不会有人。
哥哥摸着弟弟的头,笑着说:“乖,待在这里,我先去看看,安全的话我再回来叫你。”
弟弟摘下挂在脖子上的一个十字架,那是妈妈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会没事的,等我长大了哥哥就不用再这么辛苦了!”
他把十字架塞进哥哥手里。
“愿上帝保佑你,我的哥哥!”
哥哥小心翼翼地来到那间房子前。
房子里果然没有人,看的出来,这家的主人走的很急,许多食物都没有带走。
哥哥欣喜若狂,太好了,弟弟终于能饱餐一顿了。
哥哥兴奋的抱着食物,他只是拿了一些小袋的,方便拿的食物。
可还没等他脸上的笑意消散,他就遇见了“加拉诺”。
哥哥从未想过,这一别,竟是永隔。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像从前一样,找机会偷跑出来,他被折磨,在冰冷刺骨的冷水中泡了将近六个小时,又被刀在肩胛骨上刻字,这仅仅是“新人仪式”。
第一次逃跑,他失败了,为此,他丢掉了一个手指。
一次又一次,他不厌其烦的逃跑,却没有一回被发现时能安然无恙。
每一次被发现,他们就会给让灌辣椒水,他的嗓子,就是这么坏掉的。
直到“加拉诺”告诉他,弟弟去世的事情。
最后,弟弟还是没能等到哥哥。
宇文杰看着男人苦笑着说完他和弟弟的一生。
男人说的轻描淡写,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里的苦楚。
因为这个男人是外籍华人,被大使带走回塞亚维也处置的消息和温婉被判处死刑的消息一同出现在报纸上。
所有的人都在欢呼恶有恶报,可宇文杰知道“加拉诺”有多大的本事。
恶人真有恶报么?
他在心中嗤笑,冷眼看着男人被带走,这种事他见的太多了,这个男人最多也就是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几年,说不定还会有人代替他坐牢呢,就像......
“君小然,真是你杀的?”晏淮安问。
“......”宇文杰看向他,“你也一定做过一件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事吧。”
......
两天后,警局里。
宇文杰双手环胸,质问徐澄:“是晏队让你们瞒着我温婉的是吧?这案子难不成和我有关?”
“什么瞒不瞒的。我们负责不同的案子,你当然不用为我的案子费心啊。”
徐澄有点心虚。
“晏队他不是成立了不同的专案组了么,互不过问是不成文的规矩。”
“再说,我这个可是个杀人案,怎么可能会和你有关呢?”
宇文杰没说话,看着他滔滔不绝的解释。
“程哥。”宇文杰微微笑着,“你知道么,每次你心虚的时候或者说谎的时候话就特别多。”
“......”
宇文杰仍然只是盯着他。
徐澄被看的直冒冷汗,他居然觉得宇文杰的气势能和晏队不相上下了。
徐澄告诉他,温婉自己交代了,她就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温婉还有一个儿子,得了重病,丈夫是植物人,没有什么经济收入,靠着救济金和她自己那些微薄的收入根本没钱治病。
绝望之下,同村的张贵对她说,他找到了五彩锦鲤的眼睛,因为不是一整条锦鲤,所以许愿根本一点儿也不灵验,但只要祭祀,就能许愿就温婉的儿子。
植物人......?
宇文杰注意到了这个关键词。
“她丈夫.....是谁?”
“洪建霖。”
......
呵,死的倒是轻松。
宇文杰心里冷哼。
这时,城北分局的局长聂荣打来了电话。
“你们晏队电话打不通,告诉他,那个张贵跑城东去了。人现在在城东,你们去协商一下吧。”
挂了电话,徐澄骂了一句:“艹!怎么一个个都往城东跑!”
宇文杰看徐澄这暴躁的样子,突然就想起江程提过晏淮安和周鹏关系不好,不禁好奇起来。
“晏队和周鹏为什么关系不好啊?”
徐澄叹气:“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他拿起桌上的一杯水,喝一口。
“当刑警的,难免遇到危险,丢了命也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