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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九清咬牙切齿：“你说，什么？”
“你以为，我是怎么找到这儿的？”宇文杰耸耸肩，“多亏了他，我们才能顺藤摸瓜啊。”
钱九清冷冷的看着宇文杰，什么也没有说。
宇文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见他沉默了一小会儿之后，咧开嘴，笑的狰狞。
“我要一个名字。”
钱九清把大拇指放在开关上方，垂在双肩的长发被风吹动。
宇文杰死死盯着他：“什么意思？”
钱九清依旧笑着：“我要一个你们警察安插在我身边的卧底。”
“......当年的卧底只剩下我一个，没有别人了。”
“傻孩子。”钱九清的笑容突然变的慈祥，一如当年的初见，“我是说，新的卧底。”
“你以为我是谁？你怎么就肯定我一定会知道？警察嘛，除了手段更正当一些，别的和你们也没差。”宇文杰说，“哪个局长不想要功勋？哪个不是争先恐后的想要让自己人去卧底？我怎么可能都认识？”
钱九清收起笑容：“是么，那真是，可惜了......”
说着，他作势举起开关，准备按下。
“等等！”
宇文杰紧张极了，汗水大颗大颗的顺着后背流下去。
钱九清见宇文杰犹豫，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耳畔。
“我啊，等了你整整七年。”
宇文杰没明白。
“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是我最欣赏的人，知道为什么么？”钱九清放下举着开关的手，“因为比起我，你更像是一个罪犯。”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和我说的话么？”
满脸冻伤的他被宋佳文带回到塞亚维也，见到了一个钱九清。
那时的他还很年轻，浑身散发着少年意气。
宋佳文把藏在她身后的宇文杰拽出来，轻轻推到钱九清面前。
“乖，这位是钱九清，叫九爷。”
钱九清在墨镜后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宇文杰。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宇文杰怯怯的回答他：“廖尘南。”
“阿南啊。”钱九清伸手去拉他，“叫什么九爷，叫叔叔。”
宇文杰一下子躲到宋佳文身后：“钱叔叔。”
钱九清也不尴尬，笑着：“这小家伙，还认生啊。住哪里啊？”
“......华夏。”
“华夏？这么远，你怎么过来的？”
“是姐姐救了我，把我带过来的。”
“行吧，那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瞧你这一身伤，快去和那个大哥哥上药。”钱九清指着一个男人，说。
宇文杰没有动。
“乖。”宋佳文微笑着，“是钱叔叔让姐姐去那里的哦，要不是他我也碰不到你，这么算算，钱叔叔是不是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
“嗯......”
“那你是不是应该听钱叔叔的话？”
宇文杰想了想，点点头：“嗯，听救命恩人的话，但是，我不会做不对的事哦！”
“去吧。”
钱九清看宇文杰走远，问宋佳文：“你在华夏哪儿捡的？华夏，治安挺好吧？”宋佳文：“在郊外的山脚下，都快冻死了，您不是喜欢孩子么，这小家伙长得漂亮......还够狠。”
“够狠？”
“那个地方，有雪狼。”
钱九清一笑：“这个小家伙，有意思，我喜欢。”
宇文杰看着眼前这个已经白发丛生的钱九清，听着他略显沙哑的声音。
“从和你的第一次谈话我就看出来，你这个人，不分善恶，只看对错，而且还是个重情义的人。”
“心中没有善恶，自然就不会有罪恶感。”
“你是一个天生的恶魔。”
宇文杰瞳孔猛地一缩，像是戳中了心思，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大声反驳：“我不是！”
钱九清看着他：“那个人，是谁？”
“......我真的......不知道......”
“你想让这栋大厦里的所有人都因为他一个人而死么！”
“我不知道！”
“说！”
“......”
宇文杰低着头，垂在身侧的手攥着拳头，指甲嵌进肉里，甚至出了血，顺着指节掉在地上。
“对不起。”
“......兄弟.......对不起......”
“我不知道你是谁...”
“但.....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