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新书,文笔情节不佳,望海涵)
(大脑寄存处)
“姐姐……”
漆黑的巨龙化作小小的男孩,祂收拢背后的双翼,落到混沌中央半朽的巨树下。
祂精致的面与额上还覆盖着纯黑的鳞和狰狞的骨刺。纯洁的少年与混沌的龙此刻完美结合在一起,像是天使与恶魔的混血,优雅又堕落。
“我回来啦。”
男孩的额贴在树粗糙的主干上,指尖在树的纹理上抚动,语气里满是孺慕,
“那些偷你权柄的逆种已经被我处理了。尤其是奥丁,那个偷走树心的罪臣。”
“我把心带回来了,”男孩吐出一颗碧绿的光团,光团在祂的注视下晃晃悠悠地融入树身,“姐姐,该醒来了吧。”
然而树并没有像祂想的那样逐渐活跃起来,枯朽的那一半仍然毫无生气。
“姐姐?”
小小的男孩抬头望着毫无变化的树,低下头又喊了一声,“你和小白说说话好不好?”
树的冠叶摇曳,枯朽的和繁荣的纠缠在一起。沉默间又有一片枯叶从树上脱落,摇摇晃晃的,沉到男孩的手心。
其实祂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了。毕竟作为世界树,树心被偷走后,祂就不能在混沌中继续获得养分了。
但是,依附世界树的那些世界,祂们的吸血行为不会停止。这数千万年,都是靠着男孩输血,世界树才能坚持到现在还不彻底腐朽。
然而世界树早就死去了。几十万年前世界树的精神就彻底泯灭了,男孩执着输着血要续命的,不过是一具尸体罢了。
尸体又怎么会得到自己的心脏后活过来说话呢?
“其实我早就知道姐姐已经不会再回来啦……可是总想着,万一树心回来,姐姐就能再醒过来呢。”
世界树下,原本与根须交融缠绵的黑红色血管概念体一根根抽离。
覆盖混沌的庞大循环网络脱离世界树根须后彻底失去了活性,连接在男孩背后的黑红色蛛网一瞬间就彻底枯萎凝固,坠落在混沌里寸寸烬灭。
“姐姐……小白也坚持不住了。”言语间,纯黑的鳞再次覆盖满男孩的身体,黑玉的龙角刺破颅骨和皮肤冲着天空扭曲生长,“可是我还是不想吃掉你。”
“再给我一个拥抱吧。”黑龙张开巨大的膜翼,轻轻包裹住世界树枯萎的树冠。
明明体型庞大到只是存在就会让附近的世界被引力撕碎,祂此刻的声音却轻微得不能惊动一片树叶。
虚空召开的混沌化作纯黑的火焰,覆盖了黑龙的全身,蔓延到世界树的树冠上。
火安静地燃烧,寄生在世界树上恒河沙数的世界被尽数点燃,厚厚的晶壁在火焰中湮灭。即便是世界这个体量的实体发生破灭,在混沌中也留不下一点存在过的痕迹。
巨龙安静地拥抱半朽的巨树,被火淹没的世界在祂身后坠落,像是苍穹星落,把龙与树的画卷点缀成终焉的启示录。
起舞的焰光在混沌里交错,龙看到树的冠叶收拢,撑着漆黑的业火抚上祂的头冠。恍惚间,好像有红发的少女缓缓撑开眼睑,穿过层叠的破碎世界。她捧住男孩的面庞,安静俯身,要亲吻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