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团唯一的b-girl。
实力非常硬核。
只不过今年换了新社长,新官上任三把火,再小的学生官也是官。
正巧赶上全国高校街舞联赛,打着“为校争光”的旗号,抓纪律实行一“固定”,三“不准”原则。
固定时间排练,不准迟到、早退、请假。
问就是荣誉感。
实则有点道德绑架那意思。
纪炣瑶自由散漫惯了,她还就偏偏没有什么荣誉感。
爱好加上条条框框就变成了困人的枷锁,她决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纪炣瑶轻松地甩了两大字“退社”。
于是就有了现在微信弹个不停的局面。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再小的群体也是江湖。
有人说她小气,有人猜测她觊觎社长位置,也有人说她不服管教。
纪炣瑶哂笑一声,消息都没仔细看,直接一手退群,一手删除好友。
整个世界都安静之后她晃眼一看,王叔的头像上有个小红点。
消息是十分钟前,三条。
【照片】
【电话】
【航班到站14:00,t2出站口。】
她扫了一眼照片,是一张半身侧脸,阳光下扎着马尾的女人端坐着,敛着眉眼,睫毛浓密纤长。
第一眼看上去干净温柔。
第二眼再看去,13点55分。
纪炣瑶前后把时间对了三遍,没忍住,“靠”了一声。
她算是服了。
给她留五分钟时间,要她开云霄飞车啊这是。
澡都没洗,她就着急麻慌套上衣服,收拾运动包翻车钥匙,又腾出一手按了电话,手机用下巴一夹。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忘记了,还没下飞机,她这脑子。
手机随意扔在中控区,她点开导航,市中心到机场,不堵车也要半小时。
纪炣瑶只希望这位“社恐”小姐能老老实实原地等她。
但。
事与愿违。
等她踩着限速线过去,绕着国际航班出站口,行李提取处里外找了三圈。
也没找到这位“社恐”小姐。
今天又恰逢是往来最热的一天,室外温度高达四十度,放在北方实属罕见。
运动完本就一身汗的纪炣瑶这会儿更像是洗了澡。
她到底造了什么孽,是不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纪炣瑶认命了,又绕回到出站口,踮起脚,手抵在额头遮着阳光四下张望,目光紧锁着来往人群的每一张脸。
门口阴凉处蹲着两上了年纪的保洁,嘬着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这太阳,真毒嘿。”
“现在的年轻人,这体质跟咱们那年代比差远了。”
“可不是咋地。”
纪炣瑶竖起耳朵,抓住了重点。
年轻人,中暑,120。
她脑子嗡一声,身子就已经窜到两人跟前,翻出照片怼了上去,“大叔,是她吗?”
两大爷一愣,顺着手指方向仔细辨认,随后重重一点头。
纪炣瑶如一阵风似的窜了出去,留下一声“谢谢”尾音在空中打着旋儿。
两大爷面面相觑。
“现在的年轻人还是…挺有活力的。”
“可不是咋地。”
……
纪炣瑶开车驶出停车场时才想起忘记问是哪家医院了。
离机场近的一共就三家大不了都转一遍。
好在运气没有差到家,但也没好到哪去。
绕到最后一家才找到了这位“社恐”小姐。
俗话说得好,接二两三的变故会消磨任何一种情绪。
况且“社恐”小姐人还这么实在,说好听是单纯、乖巧,难听了讲就是呆萌,再难听点就是傻。
就不知道找个凉快的地方。
她是一点气都生不起来了。
找到护士报的房间号,她推开了病房大门。
头探进去,目光随之定格在这间病房唯一的一张住了人的病床上。
床上躺着一墨发女人。
病房空调打的足,白色毛巾毯子遮到下巴处,背着光,看不清脸。
纪炣瑶试探地叫了一声,“迟小姐?”
床上女人闻声望了过来。
那是一双绝美的眼睛,墨绿色的瞳仁如同夜色正浓时弥漫着朦胧雾气的森林。
纪炣瑶见过葳蕤生香的春、迷人浪漫的夏、眷恋缠绵的秋,心怀希冀的冬。
也见过荒芜、孤烟、落日。
但从没有一种有如此这般蛊人心魄的魔力。
引得人想驱散迷雾,探究其中。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不知过了多久。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纪炣瑶回神,语气不自觉间放的轻柔,“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