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你,小小年纪,怎能有如此歹毒的心肠。”陈贺芸拿叉子叉了块西瓜,西瓜汁水饱满,红色的汁液滴答答的落地,浸红了地毯的花纹。
妺染道:“夫人莫不是还没睡醒,大中午的把我叫过来就为了听你说这些个?”
“当然不是。”??
陈贺芸再度笑了,只是她整张脸上只有一张嘴在动,上半张脸如同佩戴了上好的面具,纹丝不动。
“我与你父亲商定,婚期定在九月初六,该准备的,现在就要筹备起来了,可你看到了,我如今精神头不济,府里的事都有心无力,何况你的婚事?”
妺染善解人意的道道:“夫人辛苦,妺染知道,既然如此,夫人好好养病就是,婚事的事我自己做主便可,只是用到府里的人,还望夫人能通融。”
陈贺芸干笑两声:“通融自然是没有问题,但是府里最近开支较紧张,实在拿不出多余的银钱来给你出嫁妆,我和你父亲商量过了,从库房里给你抬五箱出来,剩下的,也要你自己想办法了。”
妺染担忧道:“府里已经入不敷出了吗?”
辛予嫣嗤之以鼻:“那倒也不至于。”
陈贺芸瞪了她一眼。
妺染道:“没关系的,我一切从简就好,不穿嫁衣都没问题,只要你们不觉得丢人,你不怕外界落个刻薄继母的名声,一切随意。”
“你这话说的让人恶心,”陈贺芸皮笑肉不笑:“辛府丢了人,那是所有人都丢人,你能跑的了?再说,我只是说少出,没说不出。”
妺染皱眉道:“我觉得可能天气太热,夫人有些昏头了,把我叫过来说这些话到底什么意思我真不明白,夫人真的不想管的话,还是我们在父亲面前分说清楚,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妺染觉得陈贺芸莫名其妙,她行了礼就离开了。
辛予嫣跟着她出了门。
走到嘉黎院门口,辛予嫣叫住了妺染。
两人在杨树下面对面,互相行了个礼。
“可以啊,你有本事把手伸到我身边来,撬走我的人。”辛予嫣语气淡淡,但眼神凌厉的很。
妺染看了看她,无声笑了笑,道:“二妹妹,胡思乱想对你没有益处。”
说罢她要离开,辛予嫣抬起手拦住妺染的去路。
妺染:“你这叫胡搅蛮缠。”
辛予嫣打量着妺染一张白皙秀丽的面庞,突然觉得无比的陌生。?|
“辛妺染,其实你的到来,我非常不喜欢。”
妺染:“你喜不喜欢,我都是你的大姐姐,有一半血缘没法子的事,不然我也不想和你沾上任何关系。”
辛予嫣掠过妺染的话,她继续自说自话:“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因为你的到来,全毁了,你就是个外人,本来我想将就你到出嫁,可如今,你竟然还要分走本属于我的嫁妆。”
妺染后退一步,她不想和辛予嫣站的太近。
“辛予嫣,我没想拿走你的任何东西,而且我希望你清楚一点,我母亲,才是原配正室。”
辛予嫣十分不屑:“就那个商户贱女?她也配?我母亲是典仪之女,我父亲是正二品尚书,如果没有我母亲的帮扶,他……”
话音没落,辛予嫣脸上就挨了一巴掌,她被扇的耳朵嗡嗡响,瞪着眼睛慢慢回头:“你敢打我?”
妺染的面上如覆冰霜,声线寒凉:“再让我听见你嘴里不三不四,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辛予嫣毫不在乎,甚至上纲上线:“我有说错吗?辛妺染我哪句话说错了?如今这份家业是我母亲帮我父亲挣下来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原配正出又如何?我才是这个家里真正的大小姐!你的嫁妆,应该是金陵已经没了的老太婆出!”
妺染缓缓低头,压低声音道:“你这个大小姐别忘了,父亲娶陈氏的银子,是我母亲的银子。看在一半血缘的份上我本没想和你计较什么,但你别再在我面前装什么小姐,就算你那个娘,真计较起名分来,她敢在我面前充几分的正室娘子?不过是填房罢了……还有,”
她拽过辛予嫣的肩膀,强迫她与她对视:“你口中的老太婆,就算是你娘见了,也只有跪下喊娘的份,你嘴里再敢不干不净,我不介意送你去和祖母面对面的聊。”
辛予嫣被妺染气的浑身发抖,从小到大她就没受过这等委屈,她看着妺染近在咫尺的面庞,火从心中来,恶向胆边生,也不知她哪来的爆发力,出手迅如闪电,狠狠掴了妺染一巴掌。
妺染被打的想笑,挺有劲儿。
辛予嫣扬眉抬着下巴傲气道:“狠话谁不会说?这是我的家,你还能对我动手不成?但你给我记着,在这个家里,在我面前,你低下头喘气儿。”
妺染摸了摸火辣辣的面庞,哪来那么多废话,她抬手又给了辛予嫣一巴掌。
妈的有毛病,大中午的不睡觉把她抠过来母女两个说些倒三不着两的话,都失心疯了不成?
辛予嫣这下被打的重,她踉跄几步后又扑了上来,张牙舞爪的打妺染。
妺染躲避的过程中又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