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想来,他既能坦然住进其豪室,又能随意扯梁府的虎皮作车标,刚刚还为扈家讨到了巡检的官身,没有交情肯定是说不通的,要不然京中也不会流传那首拍马名作“万人丛中1握手,使我衣袖3年香。”
有这句诗在手,梁师成再不济也要护其周全的吧!
但王伦却没这么乐观。西门庆对自己现在的关系网应该是清楚的,但还是做下此等下作之事,那便是有恃无恐了。只是人家也有敢这么做的本钱:蔡太师便是1尊大佛,高太尉便是那掌握兵权的先锋。有权有势有人,还真不惧自己这个“梁氏门人”!
不错,很多人就是这么想他的,而且还是梁氏最喜欢最得力的门人。
只有他自己知道,梁师成只是爱他的名气,想把他捧在台上立标、双方互相利用而已。说感情,远不如翟谦在蔡京跟前的地位。
“西门庆这厮1向住在哪里?”出了太学,王伦问时迁。
话说王伦在东京里有过节的也就西门庆1伙了,自从大相国寺1战之后,朱富的人对后者有过1番调查。只要摸到他的家,堵住其路经的城门,也就不怕找不到人。
两位小娘子中,宋玉莲是翟谦要的人,肯定不虞有失。林娘子是高衙内看中的人,也不会有什么闪失。至于杜迁、阮小5、张教头,和其无冤无仇的只是护卫,西门庆不应该因为这点事而起杀心。
自己知道这厮不是东西,但他不知道自己知道他的底细啊,刚刚对扈家兄妹的话倒不全是安慰之言。
“朱富兄弟已经派人过去了,料想不久之后便有结果。”
王伦便细细问了情况。
原来林娘子1行人早晨离开后,未出城门5里便被西门庆带人赶上。若不是两位小娘子的马车太慢,那些人虽多,以阮小5和杜迁的身手,也不至于逃不脱。
以阮小5的判断,他们应该也是临时知道消息,所以仓促之间也未有准备,都是赤手空拳追上来。阮小5他们1路远来,手头也有几件哨棒、朴刀,1时之间倒与他们战个平手。
西门庆见状许下重愿,说是高衙内有吩咐,拿下林娘子重重有赏。于是里面有个禁军教头唤作丘岳的甚是厉害,冒着利刃棒棍之厉先打倒杜迁,然后夺了其哨棍复打倒张教头、打伤阮小7。
张教头本来是能抵抗几个回合的,年轻时也是1个林冲呢。只可惜拳怕少壮,力不从心之下竟然对丘岳没奈何。好在他们应该也是认识的,丘岳便没下杀手,只苦了阮小7。
阮小7见不是头,抢了1匹马便冲向城里。碰到这种事,只有找王伦拿主意,别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
“也就是说,后面的事,没有人知道怎样了?”王伦问。
时迁道:“朱贵兄弟听了之后便让小人来找哥哥,他那边也召集了大相国寺的泼皮约有35十人,准备得信后再把人夺回来!”
王伦对朱贵的反应还是很满意的,但是想想便又摇摇头。自己这边,能打的就1个焦挺,阮小7的步战功夫和阮小5大概也是半斤8两罢?朱贵、朱富、时迁都不是以勇武立身,硬打真不是什么好主意。
丘岳他知道,后来成了8十万禁军都教头,比林冲还高着1级。后来做到左义卫亲军指挥使、护驾将军,随着高衙内征伐梁山。这1个人,足以抵得上自己这边的全部人马。
此外,谁知道那些军汉里边没有几个丘岳式的人物呢?这些教头,哪1个为了溜须拍马,不会下死力和己方斗----谁让高衙内的老爸是禁军的顶头上司呢!
必要时得拉上扈成和扈3娘,在东京也没有别的帮手了,但当务之急是查到人在何处。
片刻便有泼皮来报信,说是西门庆并不在家里。
去新宋门那边探查的人也回报说,并未见到这样的1群人。
这就奇了。杜迁、阮小5、张教头3人加上几个喽罗,俱都骑马;林娘子主仆、宋玉莲1家分乘两辆马车,外加上西门庆的几十人,合起来是很大的目标啊,不可能没有1点儿线索。
元宵刚过,东京城外甚是热闹,又是大白天,绝不会没有目击者。
“派几个兄弟往再远处探探!”
此时朱贵、朱富兄弟和张3、李4诸泼皮都闻讯会聚在新宋门,听了王伦之言,有几个人便冲出门外。跟王伦来的几个喽罗也都纵马去寻,旦夕之间总能跑出十几里路罢?
可煞作怪,直到晚间,派出去的几拨人马愣是没有半点消息,林娘子1行人便似平空消失了1般。有那守在西门庆住处的泼皮也来回报,并未见到其人回家。
兄弟们不免更是担心。
到了第2天,除了朱富居城中策应之外,所有能动的人都派了出去,连王伦也不能免俗。他亲自骑马带着焦挺等1众兄弟,阮小5坐着马车----后者强撑着跟来,凭记忆带他们按原路走1遭。
扈成和扈3娘也是义气为重,昨天晚间便过来问讯了结果,今天早晨便与他们1道,却是担心再遇到西门庆1伙对王伦等不利。
出城不过57里,渐渐地行人变稀、农田也多起来。然后阮小5指着1处地方道:“便是这里与西门庆那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