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茉莉从陆家出来后,直向山顶开去。
高叔关切问道:“小姐,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陈茉莉拿上电脑和U盘,抿唇回他:“有点事情找我爸,他们睡了吗?”
“还没有呢,在客厅喝茶。”
陈茉莉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走进客厅。
“爸,妈。”
“呀,女儿来啦!”陈母扬眉惊喜道。
陈茉莉含笑坐在沙发上,缓缓拿起杯子放在鼻尖,轻嗅着淡淡茶香,也放松了许多。
过了一会儿,陈茉莉把电脑放在陈父面前,小心翼翼问道:“爸,这件事是真的吗?”
旧事重提的尴尬,被女儿发现的窘迫。
多种情绪混合在一起,陈父面色铁青,抵着额头一言不发。
陈母也偏头去看电脑,随后满脸震惊怒问道:“这是不是真的?你说话啊!”
听到陈母的质问,陈父艰难地抬起头,眼里的疲惫感呼之欲出,一瞬间也仿佛衰老了许多。
“是真的。茉莉,你怎么有这个的?”
陈茉莉闻言像泄了气的皮球,最后一丝希望在陈父承认的这刻都消失殆尽了。
“茉莉,谁给你的这份资料?”陈父继续追问道。
陈茉莉把下午发生的事悉数告诉陈父陈母。
陈母控制不住情绪,浑身抽搐,半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陈父听后倒是比刚刚还要淡定,缓缓开口道:“茉莉,爸自首吧!”
“不行!爸,你绝对不能自首。还有三天,我再想想办法。”陈茉莉嗓门提高,说完也忽地流着眼泪。
——
回到自己公寓后,陈茉莉破天荒的没有洗漱换衣服。
她坐在阳台的躺椅上,身旁放着两包细支烟,一瓶红酒。
无声的眼泪顺着脸颊流淌,清秀的脸庞被心事笼罩着。
陈茉莉的眼眸中透露出强烈的痛苦和无助感,好像被困在一个无法逃脱的悬崖边。
时间来到汪先生期限的最后一天。
陈茉莉把手机关机了两天,一个人在家里躺了两天,此刻才打开手机。
陈茉莉无暇顾及这些扑面而来的信息,她手指飞快的找到宋宁,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茉莉。”熟悉的嗓音从那头传来,陈茉莉眼泪猛地流下来。
委屈至极的语气说道:“宋宁,帮帮我好吗?”
宋宁沉声问道:“怎么了?别哭别哭,你和我说说。”
“三天前,有一个汪先生,寄给我一个U盘。U盘里的文件记录了我家十几年前做的一笔订单。
是我大伯负责进货,把原材料进错了,导致那一批订单的成品质量有问题,但肉眼看不出来。
我大伯钻了当时轮胎标准不规范的空,鬼迷心窍就交付了,那批轮胎是用在农业设备上。
使用了没多久就炸胎,炸胎导致油箱破裂,发生了规模不小的爆炸。
虽然没有人员伤亡,但很多人亲眼目睹,也拍下来了,影响很恶劣。
我们给那批订单的公司都赔了很多钱,但民众反响很大,坚持要陈氏的人坐牢。
我爸为了保我大伯,把当时他的司机顶上去。不知道怎么了,汪先生找到了我爸当时保我大伯的证据。
汪先生说,要么把陈氏给他,要么就去举报我爸坐牢。
宋宁,我该怎么办啊?”陈茉莉说到最后早已泣不成声。
她接着又说道:“我知道这件事我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爸不该为了保我大伯这么糊涂。
但陈氏不光是我们一家的,大大小小股东还有十几个。我把陈氏给汪先生了怎么和股东交代呢?
我爸现在身体又不好……”
宋宁静静地听陈茉莉说完,许久道:“茉莉,我大概懂了。先别哭,别怕,我在呢。”
“这样,我现在飞去找你,最快下午我就能到,你等着我好不好?”宋宁又补了句。
陈茉莉忙不迭点头:“好,我等你!”
——
浦东机场。
“茉莉,你怎么来啦?不是让你在云中等我就行嘛。”
陈茉莉脸色惨白,低垂地睫毛忽闪忽闪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灵气:“没事,我来接你就好。”
宋宁也没再多说,跟着她一起上车去云中了。
“宋宁,你在行业内人脉关系这么广,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吗?”
“你说的汪先生,是不是挺黑的,眼睛很大,看起来有种痞痞的气息?”宋宁反问道。
“对,是的,你认识吗?”
“我在候机的时候找朋友打听了一下。此人不好对付,是个硬茬。”
听到这句话的陈茉莉心跳都漏了一拍,她这几天想到唯一能帮到她家的人也就是宋宁了,连宋宁都说这人不好对付,看来是真的没办法了。
宋宁看到她眼底的失望,又意味深长道:“茉莉,我有一个绝佳办法,应该比汪先生给你的二选一都好。”
陈茉莉转头注视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