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坐在罗德身前,担心被他身上溢出的鲜血污到,贴心的把被子堆垛在他们之间,血液将雪白的绒被沾染出了各式的红花。
陈飞并不知道,陈冲己经在用自己的职业生涯去保他,哪怕背离了自己多年的原则。
而在陈飞心中,这场突袭是他自己军旅最后的任务了,这次任务没有上级指示,没有既定目标,单纯就是他想做,而且准备好了怎么做,所以,他去做了,抛弃了自己曾经所有的束缚,仅凭着内心的好恶,努力去达成目标。
很短的时间里,罗德猜错了6次,于是他身上少6块肌肉,每次切割后,陈飞都会贴心地拿出背包的止血带帮他止血,再用绷带帮他把伤口缠好,然后继续平静提问同一个问题:“你猜,我想要什么?”
他己经找到了罗德放在床底的工具箱,里面的工具非常趁手,而箱子夹层里,那一卷纹着图样的人皮藏品,让陈飞眉头一皱。
陈飞从靴子里掏出一把短刀,这次,他没有继续问问题,而是首接对着罗德两腿之间的东西用力一划。
如果说前面的6刀己经让罗德内心的愤恨和疯狂积累到顶点,这一刀则让罗德彻底崩溃。被废了双手、双脚、甚至主要的发力肌群,他己经是个残疾,而这次,对方连男人最后的希望,都要给他剁了去。
他嘶吼着“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为什么你这么懦弱呢?”陈飞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不是号称‘钢刀’吗?不是喜欢摧残折磨你的俘虏么?你被我控制的时候,难道没有预想到要经历什么吗?”
陈飞没在意罗德的求死,继续自顾自地说到:“说实在的,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想活着,还是想死,说你想活着吧,面对死亡威胁,你却还在努力骗我,角渡港计划、隶属CIA、背后是缅政府军,真真假假,好像非常有诚意,可你忘了,我连你是谁都知道,我连这个营地都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信息中的哪些可能是真,哪些可能是假呢?”
陈飞右手捏住罗德的下颚,像是摆弄着一个好玩的玩具,“如果说,你是想死,为什么要求我杀你呢?你牙齿的里备用毒药,难道药效不够好么。”
用力一扭,罗德的下巴脱臼,陈飞笑着对他说“瞧,这下,你连自己死都不好死了。”
罗德狠狠盯着眼前的男人,这个看向他时,眼睛总带着一种亲切怜悯目光的男人。
罗德感受到遍体的寒冷,对方没有把他当做一个对手,甚至没有把他当成一个人类在对待,只是自顾自地说着一些,戳破他内心的事实。
陈飞的救护水平很高,罗德的出血慢慢止住了,地板上和被子上的鲜红也开始凝结。陈飞掏出指示板,看了看三号哨位,再对了对时间,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
一切都太顺利了,顺利到让他都开心不起来。B计划、C计划都没有用上,原本想象中的对抗,一个都没有出现,有一种想要大战一场却碰到了“草台班子”的感观。
“我们打个赌吧。”陈飞向罗德发出了最后的邀约:“我会给你选择的权力,我赌你不会想死。”
罗德两声惨叫。他的眼睛永远看不到光了,而他的胸膛上,赫然插着匕首,刀柄末端有个汉字的“张”,鲜血沿着刀柄向下滴落。
“你的心脏应该能感觉到匕首的位置,等你恢复一些力气,你自己可以用它了结自己。”陈飞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罗德的脖颈被陈飞的手按压到几乎窒息,他张嘴后被喂下了一颗药丸。
陈飞在他耳边轻语道:“解药喂你了,动作要快哦,我最多还会在营地里待西五分钟,如果你快点死,应该还有机会召唤他们为你复仇。”
罗德听见陈飞脚步慢慢远去的声音,陈飞停了下来,十几秒后,又继续向外,门开了,门关上了。
罗德全身战栗着,身体似乎慢慢在恢复一点点力量,他知道这个恶魔马上要离开营地,他知道只要自己调整身体,用力呼吸,刀刃会割伤心脏加大出血,自己很快就可以迎来死亡,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报复。
可是,陈飞赌对了,真正面对生死的选择,罗德压制着身体的愤怒和痛苦,用最大的努力平复心跳,他不想死,哪怕以后再也没办法享受过去的极乐,他也不愿意面对地狱的黑暗。
……
比利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待后,组员并没有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诡雷的爆炸,似乎就只是一次简单的意外。
他突然转向营地,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在对讲机询问:“游动哨,有没有什么情况。”
哨兵赶忙把嘴上叼着的“叶子”取下,回应到:“没有,长官,一切正常!”说这句话时,陈飞正顶着“斯蒂文”的脸,向着哨兵挥了挥手,他要继续上岗了,背包的东西己经全部放到位,他对“詹姆斯”的服务,也到此结束。
几分钟后,比利回到营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宿舍楼有点过分安静。
他来到宿舍几名醉汉的床边,用手触碰他们的脉搏,发觉都己经没了呼吸,立即拉响了警铃。
副手看到示意赶紧跑向档案间,而他则迅速向“詹姆斯”的卧房冲去。当他一脚踹开大门,眼前一幕让他倒了吸一口冷气。
……
比利赶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