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丁双眸骤然放大,嘴巴张开好久合不拢,“您……您是大小姐?!”
宋墨吟没心思理他,直接走进去。
不出意外,宋墨吟刚进大厅就看到了找常氏哭诉的宋楚瑶,旁边跪着哭得委屈至极的双喜,以及坐在主位面色凝重的宋成。
“爹。”
宋墨吟冲宋成微微行礼,直接忽略了常氏母女。
宋成看到宋墨吟那张脸,满脸震惊,连手中的茶杯都掉落在地上,溅起一片水花。
“墨吟?!”
宋墨吟眼睛里有浅淡的嘲讽,开口似玩笑话,“爹爹不认识女儿了?”
宋成猛地站起身,快步朝宋墨吟走过来,这还是宋墨吟第一次见宋成这么失态。
宋成凑近了宋墨吟,宋墨吟也不躲,就站在原地,同宋成对视。
上一世,如果他能多几分关心和庇护,母亲不会被常氏害死,自己也不至于落到那般凄惨下场。
宋成足够重利,也足够虚伪,一个人,一旦对他没有了利用价值,他就能狠心抛弃,哪怕那是他的正妻,是他的骨肉。
上一世的母亲,未能生下男丁,也没脸回娘家,而自己,生来其貌不扬,他更是视为耻辱,觉得自己让宋府蒙羞。
或许,母亲和自己的死去,才是他乐意看到的。
“你脸上的胎记,当真没有了?!”
自然是没有了,宋成看着宋墨吟的脸,那是一张风华绝代的脸,比之当年的沈明熙有过之而无不及!
美得惊心动魄。
宋成的手慢慢抬起来,似乎想要摸摸宋墨吟的脸,被宋墨吟不着痕迹地躲过去,脸上的笑似不经意,“爹,女儿脸上的疤是找一位老郎中治好的,今后即使出门不遮面,也不会给宋府蒙羞了。”
宋墨吟边说着,眸光不经意地朝常氏母女那儿扫过,将两人眼中的愤恨和嫉妒尽收眼底。
常氏自然不甘心宋成再次把眼神落在宋墨吟身上,“墨吟,今日你与瑶儿同去桃花宴,可是瑶儿有哪里惹你不高兴了?我知道瑶儿是我生的,你没法如同胞姐妹般待她,但今日在桃花宴上你这般欺辱她,瑶儿受些委屈倒是没什么,只是桃花宴上这么多人,平白让我们宋府丢了脸面是大。今后若是她哪里惹你不快了,你只管回家告诉我,我亲自罚她,莫要在外面让外人看了笑话。”
常氏最懂得就轻避重,知道宋成最好脸面,这话倒是说得全是宋墨吟的不是。
知道宋楚瑶回到家里自然要向宋成和常氏添油加醋地告上一状,宋墨吟倒不意外。
宋成在听到常氏的话后果然眉头微皱看着她。
宋墨吟面不改色道,“妹妹的贴身丫鬟不止做事毛手毛脚,还会偷母亲送我的金莲藕花簪栽赃妹妹,挑拨我们姐妹的关系,若是这都不罚,那外人又当如何看我宋府?会不会觉得我宋府不止下人爱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连妹妹也会落个不知礼数,不懂规矩,包庇下人的口舌。
这刻有沈府花押的簪子带着妹妹头上,要是被眼尖的人看了去,怕是会以为妹妹才是那个不知廉耻,手脚不干不净的人,我教训了奴才,这才保住了妹妹的名声,二姨娘是觉得我做错了?!”
宋墨吟眸光一凝,望向常氏,就像一把透着寒光的刀,让人不寒而栗。
常氏心里咯噔一下,嘴巴张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宋墨吟这个废物,什么时候这般伶牙俐齿了?
宋成发话了,“来人,把这个不知尊主,心肠歹毒,手脚不干净,败坏宋府名声的贱女杖责五十丢出宋府!”
“是!”
马上有奴才上来拉双喜,双喜满脸惊恐,顾不上装委屈掉眼泪了,一把抱住常氏的大腿。
“二夫人,二夫人救我!”
常氏冷眼道,“你自作孽不可活,还让我救你?!”
双喜又奔溃地去求宋楚瑶,双手死死抓着对方的裙摆,“二小姐!二小姐救我!是您让我偷的簪子,奴婢是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啊!二小姐救救奴婢……”
眼见双喜要将事情都出来,宋楚瑶那白莲花模样也装不下去,一脚将双喜踹到一边,“狗奴才!事到如今你还想血口喷人,快把她的嘴堵上拉出去!”
果然,宋楚瑶的此番行径和往日那在宋成面前装出来的知书达理,大家闺秀模样大相径庭,宋成脸色阴沉得厉害。
宋墨吟看着他们狗咬狗,属实畅快,双喜被堵上嘴拖到后院杖责五十,惨叫声整个宋府都能听见。
不过没多久,那叫声就停了,恐怕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
宋墨吟看热闹也看够了,急着去看母亲,没多逗留。
“爹,若没什么事,女儿先回房了。”
如今宋墨吟顶着这张明艳的脸,宋成对她的态度同以往大相径庭,好了不是一星半点,脸上爬上慈祥地笑,“马上吃晚饭了,在这里吃过又回去吧?”
曾经宋府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宋墨吟是不能上桌同宋成他们一起吃饭的,在祖母姚氏说过看着她那张脸饭都吃不下去之后。
宋成也默许了。
如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