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天热,衣服穿得轻薄。
常氏衣服被扯破,腰间一寸长的口子,露出里面白花花的肉来。
“啊!”
常氏整张脸通红一片,像是一头扎进了红胭脂罐子里,羞愤至极,不顾平时的端庄优雅,用力将布料扯回来,想将那块肉遮住。
“你快放手!”
如今宋传平将常氏视作唯一的救命稻草,哪里肯松手?死死拽着那块布料不放。
那布料口子越撕越大,终于被彻底撕下。
宋传平被侍卫拖走了,常氏赶紧扯过一旁丫鬟手里的帕子遮住露出来的肉,疯疯癫癫地喊,“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蔺氏却没再搭理她,带着蔺子晴走了。
好戏散场,周围不少的百姓才想起自己还有活儿没干完,赶紧走了。
坐在二楼酒桌上,宋墨吟和沈明川皆是意犹未尽,快要笑出眼泪花儿来了。
离开之前,宋墨吟跟沈明川留下了一句话,“二舅舅,我知道您对我存在很多疑虑,但是恕我现在不能全盘托出,您只要相信,我不会伤害你们,母亲,还有整个沈府。”
宋墨吟回去的时候,宋家正热闹呢,宋成和沈明熙坐在主位上,听着常氏母女哭诉。
常氏已经换了身衣服,收拾了一番,此刻同宋楚瑶跪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老爷,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妾身平白受些欺负也就罢,可是平儿如今被王夫人送进官府里,官府里的地牢您是知道的,平儿在里边不知道要怎么遭罪呢!王夫人仗着二品诰命夫人的头衔,这般欺辱妾身,不仅打了妾身,还打了瑶儿,妾身还被扯破衣服羞辱,她骂妾身的那般话,如此难听,哪里像是大家闺秀出来的!妾身不活了……”
常氏说着,就要去撞旁边的柱子,宋楚瑶赶紧拉着她。
“姨娘!您不能想不开,您走了,女儿可怎么办啊!”
常氏母女一唱一和,倒当真是一出好戏。
坐在主位宋成眉头紧锁,怒拍桌子,桌子上的茶水都流出来不少。
“岂有此理!”
宋墨吟缓缓走进去,低头行礼,“见过父亲,母亲。”
沈明熙看见宋墨吟来,脸上露出笑意,宋成就像没看到一般,愁容不解。
宋成重男轻女,此刻他的大儿子关在衙门里,他自然气恼。
宋墨吟自顾自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抿了口茶,“方才听说大哥被关进衙门了?这罪名是什么?”
这算是问到点子上了,方才常氏母女只顾着哭诉委屈,怒斥王夫人仗势欺人,恶劣行径,却对宋传平调戏蔺子晴的事只字不提。
常氏怔愣片刻,表情差点没装好,接着便是拿起帕子抹眼泪哭诉,“自然是王夫人仗势欺人,一点误会,三言两语不顺心便拿平儿出气,老爷您是没看到,平儿被她的手下打的不成人样儿了!”
宋墨吟在心里轻笑,当真会搬弄是非,添油加醋。
“是吗?可我方才从二舅舅的茶楼回来,听人家说,大哥是因为当街调戏王夫人的嫡亲妹妹蔺子晴才惹得王夫人大怒,将他送进官府的。”
“什么?!”宋成果然惊了,猛地转头看宋墨吟,“墨吟,你说的可是真的?!”
宋墨吟平静地点头,“应该是真的,方才回来,听到好些老百姓在说呢!”
常氏母女听到宋墨吟这番话,眼底闪过怨怼和阴霾,恨不得上去将坐在椅子上悠然喝茶的宋墨吟扯下来,剥皮抽筋。
宋成的目光扫过常氏母女,两人又赶紧恢复了那可怜委屈的模样。
这变脸速度,当真是快得令人咂舌,如此同步,宋楚瑶这是跟常识学了精髓。
只怕上一世,宋成开始还对母亲和自己有些怜惜和愧疚,但抵不过常氏和宋楚瑶这般演技精湛,整天吹耳旁风,最后对自己和母亲只剩下厌恶。
常氏还在狡辩,“不是的,老爷!都是那些刁民在胡说八道,平儿生性良善,怎么可能干出那样的事?西街素来杂乱,街上人多,平儿路过时不小心碰了蔺子晴的手也说不定,可这是这样,她也不该让手下将平儿打成那样,鼻青脸肿,血糊得到处都是,至今没有上药,被关进衙门的牢房里,他如何受得了啊!”
常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不知道真相的话,还当真以为她才是那个受害者。
宋墨吟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子上,眉头微皱,“二姨娘说的怎么和街上看到的百姓口中的不一样啊,他们说大哥喝得醉醺醺的,看到了蔺小姐就扑过去,抓着人家的手不放,还往上亲,扬言一定要将人搞到手,还和她们打起来了。”
宋墨吟继续道,“不过他们的话也不能全信,得亲自问过大哥,蔺小姐和在场的证人才能知道真相。”
宋墨吟三番两次拆常氏的台,如今常氏已经对她恨之入骨,在宋成看不到的地方,恶狠狠地瞪她。
宋墨吟惊吓得刚端起来的茶杯都端不住了,“啪”的掉到了地上,瓷杯碎成无数片,烫水四溅。
不远处的宋楚瑶被烫水和瓷片溅到了,在她未来得及开口之前,宋墨吟拍了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