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流淌,时光在流逝!周末已到。
朵怡世界里的色彩在一点一点褪去,开始是墙上的涂鸦,相框里的照片,妈妈的脸和小姑娘的笑颜都在流动中变得暗淡;她的洋娃娃——红红,红红的衣裙不再是红艳艳,而褪成了灰色;床上的碎花棉布毯子,包括她自己,从黑色头发流淌成灰,慢慢延伸,一直到脚跟,灰色像是流动的液体吞噬一切,流到一只花猫,花猫睡得正香,黄白相间的毛,正在慢慢褪色,突然花猫睁开了琉璃般的双眼,透彻明亮,顿时,整个正在褪色的世界戛然而止……
“喵喵……”猫咪的叫声打碎了这个灰色世界。
朵怡睫毛微颤,睁开那双眸子,眼神里划过哀伤,脑中空洞洞的一片,她想不起梦见什么?却让她的心情很糟糕,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天花板,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毫无生气般躺在床上纹丝不动。
“喵喵……”大花拱拱朵怡搭在床沿的手,柔软的触感唤醒朵怡的意识。
朵怡侧头看着大花,这个小生命,总是在不经意时出现,给她注入暖流,反手抚摸着柔软的脑袋,大花发出一阵舒服亲腻的呼噜声。
二萌、三条也闻声赶来邀宠,三小只挤到一起,挤走了一室微凉,朵怡心头划过暖意。
一缕阳光,穿过窗帘缝隙照进来,照在绿植叶片上,生机再现。
“……”手机震动声响起,朵怡喜欢睡觉把手机铃声调成震动。
拿起手机,扫了一眼屏幕,“学长”两个醒目的大字映入眼帘,朵怡有些怔愣,机械式的接起电话:“喂,学长……”开口嗓音有些沙哑。
电话那头传来磁性又熟悉的男音:“朵怡,刚睡醒?”
“嗯”朵怡有些懒洋洋,翻个身换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等一会我来接你,你收拾一下……”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宠溺。
“啊?哦,好……”朵怡迟钝的回应,对元恒煜总是有种无条件的信服。
终于在挂电话之前,朵怡鼓起勇气问了一句:“学长,你一会儿接我?我们去……干嘛?”
“嗯?忘了?你可是应下的,反悔了?”语气好像,压迫感十足。
“没有,好吧,我等你……”朵怡迷糊的毛病又犯了,很多东西都会被她以保护自己的姿态,囫囵过去,却也会忽略很多东西,亦如当年陈浩天和徐雅,其实很多细节,只要深思,就有破绽,她却总选择逃避,麻痹自己,聋了多年也瞎了多年。
挂断电话,看了眼时间——还早。
起床,洗漱,净手,收拾,做早餐,吃饭,照顾三小只,浇花……
一切的日常和琐碎有条不紊的进行,朵怡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很快,手机再次响起。
她接起电话,只听里面传来元恒煜的声音:“我到了,出来吧,外面等你!”
朵怡不做他想,元恒煜知道她的地址,她一点都不奇怪。
路旁停着一辆黑色越野车,一眼看去就知价格不菲,与旁边老旧的小区相比,显的那么格格不入。
元恒煜靠着车门,手里一根香烟正点燃着……
朵怡微愣,她从未见过元恒煜吸烟,时隔多年,每个人都会变得,包括习惯。
今天元恒煜一身西装革履,还打了条藏蓝色领带,如此庄重,朵怡再想想自己一身白色休闲套装,脑袋后面随意扎起的马尾,唯一的饰品就是头上的精致发卡了。
看见朵怡出来,元恒煜迅速灭了香烟,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迎上去问:“吃过早饭了吗?”
“吃了。”视线从垃圾桶收回,对上元恒煜关切的目光,有些灼热,险些灼伤她:“学长,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很早以前,遇到你以后吧……忘了”元恒煜想了一下,转瞬又问:“东西带齐了吗?”
朵怡一脸懵懂,终于鼓足勇气问了一句:“带什么?”
元恒煜很是无奈的揉了揉朵怡的脑袋,当年那个小丫头长大了,他又何尝没长大?想把她拐走,看来有些难度。
收起笑容,一本正经道:“身份证号,户口本。”
反正问出口,朵怡好奇宝宝一枚,秉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问:“拿户口本和身份证干什么?”
元恒煜唇抿成一条线,拉起朵怡的手,自然洒脱:“走,回去取东西。”
朵怡有些别扭的想要抽回,却被元恒煜握的更紧,索性就由着他,就像当年,他拉着她,带她离开布满荆刺的地方。
回到了屋内,在行李箱的最深处找到了户口本和身份证,抚摸一下户口本的红色封面转身。
元恒煜蹲在不远处,逗弄三小只,一个西装革履穿着整齐的男人,身边围着三只小猫,三小只对这个陌生的闯入者毫无戒备之意,反而还有几分亲近?
元恒煜站起身,接过户口本,又看了眼朵怡的身份证肖象,轻轻的抚摸一下:“小朵怡长大了。”
朵怡顺着元恒煜的视线看过去,身份证上的她,笑意盈盈,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看起来心情不错……
告别了三小只,重新回到车上,朵怡坐上副驾驶,元恒煜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