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有一人向你而生 第87章 排练意外

白天在剧场排练，空余时间李沁蕊就把自己关在学校的琴房苦练，务必在专业乐团里不能丢京城音乐学院的脸，讲出去，自己好歹也是叶立行的小学妹啊！

好在大四了，同学们都在跑毕业后的出路，琴房远没有大一大二时那般的抢手，老师也都睁只眼闭只眼，毕竟学音乐的学生就业还是挺不容易的。像叶立行这样的学生是凤毛麟角。

刻苦练习是有成效的，短短两周，指挥在排练时就不再会特意关照李沁蕊了，叶立行在休息间隙还小小地鼓励了她，“不错，进步很快。”

其实，李沁蕊的专业水平没问题，她的专业课在学校一直排名第一，不足的地方主要是和乐团实践机会少，尤其是这种大型的高水准的交响乐团，开始的时候难免经验不足，心里发怵，谁不是从菜鸟进化过来的呢！

不过，接下来的排练又发生了意外。

今天排练的是一段新曲目，乐谱也是大家早上到了排练厅刚发下来。李沁蕊和往常一样，拿到新谱子先大概浏览了一遍，就和其他人一样，按照指挥的要求，开始试奏和练习。

短暂的休息过后就是乐团合排。小提琴合奏的时候，突然冒出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在高水平的合奏里显得分外刺耳。

指挥黑着脸，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众人的眼光看过来，李沁蕊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合排开始都很顺利，翻页翻过来，李沁蕊觉得谱子似乎哪里不对，但容不得她多想，多年拉琴的肌肉记忆和反应，手上的动作显然比脑子还快，不和谐音就这么完全不受控地发出来了。

“这，是，是谱子不对。”李沁蕊顶着一堆质疑的目光，艰难地开口。

“怎么可能！”坐在观众席里的剧务激动地站了起来，“今天的谱子都是统一印的，大家的都一样，难道只有你的特殊？”

叶立行皱着眉走过来，翻看了一下李沁蕊面前的谱子，确认道，“这页谱子有问题。”

李沁蕊刚刚舒了口气，就听指挥继续说，“一个乐手看不好自己的谱子，也是失误。”指挥的脸仍旧黑着，“如果是正式演出，这就是无可挽回的错误。整个乐团的辛苦都会被你这一下全部毁掉！”

“如果是正式演出，我肯定是背谱的。”李沁蕊小声申辩，“就算前两天排练过的曲子，我都能背谱了，可是，这谱子是刚刚发的……”

“查一下监控。”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

大家看向观众席，顾萧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和刚跑过来的剧场经理说。

平时乐团排练的时候，排练厅的监控一般不开，不过今天剧场经理早就收到通知，投资方顾总要来看排练情况，各个部门都打过了招呼，监控自然一早就开了，以备顾总查验。

到这会儿，乐团的人都明白了，是有人知道监控平时不开，趁着休息间隙，在李沁蕊的乐谱上动了手脚，目的嘛，就是想让她出丑。

凡事就怕万一，做坏事就是那么背，碰上今天老总探班，监控巧不巧就开了，这不一查一个准儿。

一时间，排练厅里的气氛有些微妙，在等待答案的过程中，整个音乐厅都静默了。

大家都保持一种刻意的静止式放松，摆拍出一种肯定不是我的姿态，在坐的众人都神奇地达成了临时默契，唯恐自己发出什么声音或细微举动，让自己成为嫌疑人。

此时，李沁蕊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安静的剧场里，一个工作人员快速但又轻手轻脚地进来，在剧场经理的身边说了几句，然后递给他几张打印的彩图。

众人的目光跟着剧场经理，看向顾萧。

顾萧听完剧场经理的汇报，认真地查看彩图，这时候剧场里掉下一根针估计都能听见声音。

音乐厅里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顾萧身上。

“哐当！”一个突兀的声音吸引了大家的视线。

身下的椅子晃了晃才停住，拿着小提琴突然站起来的男乐手，有些狼狈，低着头，艰难开口，“是我做的。”

和李沁蕊心里猜想的答案一样。

剧场里响起嗡嗡嗡的议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