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呜呜呜......”叶暮被拖走时还说着什么,可是她的下巴早已被卸掉,她不仅说不出任何话,反而让口水流了一身,这让她看上去更加狼狈。
虞卿见此,平静地转身离去,而宗鸿祯则是跟上了他。
“卿儿,你的头发?”宗鸿祯看着面前男子修长的背影,以及,那一头刺眼的白发。
“我知道,成了白发。”虞卿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喜怒。
闻言,宗鸿祯身躯一震,“卿儿,你的眼睛看的见了?!”
虞卿美若琉璃的眼睛,浮上一丝波澜,不过他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
宗鸿祯跟在他身后,看着虞卿这般凉薄的模样,心里不知是喜还是悲,卿儿平时以笑待人,可是眼底总是带着一丝疏离,就像是带了层面具,如今,他连伪装也不愿,真正从骨子里的凉薄。
“爷爷不必再跟,虞卿自有去处。”
卿儿仍叫他爷爷,但语气里却没了往日的亲厚,反而......
反而,更像是出于习惯......
“朝意那丫头,被叶暮给杀了,”宗鸿祯叹了口气,“我虽极力想保她,但是叶暮想从她嘴里套出你的下落,手下的用刑没个轻重,我到场的时候,身子已经凉了......”
“知道了。”
语毕,虞卿的身影已走出许远,宗鸿祯看着他这幅疏远的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罢了,他这把老骨头还是去整理阁中事务为好。
走到楼阁的三楼,虞卿本想去自己房里,可是他却不知为何,鬼使神差般推开了另一间的房门,房间很久没人打理,有一层薄灰,这让他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但是他的眼睛却再看向床时顿住了。
一双绣花鞋,还是好端端的在那儿摆着。
一百二十二章凉意
江一韵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她的处境比上次被唐婉仪抓住的时候要好些,最起码,她不是被关在阴暗潮湿、气味难闻的地牢了。
现在这间房间有些虽然简陋,但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江一韵甩了甩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但是脑袋的昏沉还是让她忍不住以手扶额,想来她应该是晕了很久,被抓的时候,天是亮的,现在天却仍是亮的,由此推断她晕了最起码也有一天的时间了。
研遇不知道被关在哪里,他身上的伤那么严重,也不知他能否挺过去。这么想着,江一韵的脸上有一丝沉重,研遇为了保护她受那么重的伤,她心里总归是有点过意不去。
等脑子稍微没那么昏沉,江一韵才从床上掀开带着霉味的被子,下了地。
待她站稳,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门上悬挂着的那一把纯黑精铁大锁,关她的人似乎很是嚣张,不仅没有在门外安排任何人看着她,甚至还把锁放在房间里面,他难道就不怕她撬锁跑了?
走近那锁,江一韵本想用一只手把它拿起,却发现这锁沉的厉害,仅凭借一只手根本拿不住,所以她不得不用两双手才能把它托起来。
锁一动,它所连接的锁链就立马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着声音在这十分平静的房间里显得震耳欲聋。
江一韵警惕地朝周围看看,发现并没有人出现拦住她,因此她的动作就越发大胆了起来。
锁摸在手里是冰凉的触感,江一韵把它抬倒过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锁芯,又环顾了一眼房间,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把锁放下,这房间的东西少得很,且不说她不会开锁,即便她会开锁,也没有称手的小玩意儿给她使。
后来江一韵又在这房间里待了好些日子,但是她从未看见过除她之外的活人,每次她都会不知缘由地晕倒,等再醒来的时候,桌子上就会摆着凉了的饭食,都是些清淡的小菜,她看着没有胃口,每次也吃不了多少。
又一次从昏睡中清醒,但这次醒来,江一韵眼前却站着一个背朝她的男人,她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用戒备的眼神看着这个男人,然后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
但是男人却并没有回话,也没有转身,而是兀自开口,像是在怀念什么似的:“若是江忠年看到他放在心上疼的宝贝女儿,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会不会心痛?”
江忠年这个名字,虽然从未听过,但是第一次听到,江一韵却觉得有股莫名的熟悉和亲近。
“你知道我的身世?”这房里除了她以外,似乎也没有别的女人可以称之为女儿,所以江一韵有此一问。
听到她这句话,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才不慌不忙地把身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