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座的能上的了帝君殿的,对这事也是略有耳闻的。
也不知道那凤际是忧虑那般,偏生对那人间之事上心的紧,整个天宫也就他那混垣镜能窥探世间万物,别的上神小仙的想找点乐子,还得驾云到那天边才能窥得一二。
这些人越是看越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不必受那人间生老病死,到头来换一个身陨,消失在这芸芸众生。可是那凤际不同啊,他偏生就缺一眼心思,觉得为何神可以长生不老生生不息,而凡人却不行。
大家耻笑他的想法,不过其中也不乏有一些意见相同的,到最后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
也就是从那以后,除了必要的帝君殿议事,凤际尽可能的不会再离开自己的凤雪殿。免得叫人看见了眼烦心烦。
“他凤际上神也就是会生。比我们早了个万万年,这要是搁在现在,指不定还上不来这天宫,只能在那洞庭当一方小仙罢了……”也不知道是谁大胆说出来这样的不敬之词。
可是在场的多数人觉得他说的没错,于是既没有附和也没有反驳。特别是今天在宴席的一些洞庭小仙,因为自身本事不足,不足以上这天宫,也就在望尘上神每次设宴的时候才能来瞻仰一二。
望尘心里苦,心道就这偌大的天宫有多少人能真的理解凤际上神啊,面子上却还是要摆平这些人才行,于是以茶代酒敬了一杯,“今日之事多是为了长青殿和离火殿的和平相处而设,如有其他问题,下一次,我一定再设宴款待,敬谢不已。”
大家看主人都发话了,也不好再去讨论那远了的事,纷纷举杯饮下杯中酒。
愣是要说这神仙好不好当,没人敢说什么,毕竟人间不知有神仙的存在,就好像这天宫除了那帝君皇极和凤际上神,无人知有那无间地狱存在一样。
无间地狱就像悬在那天宫顶上的一柄剑一样,这些成天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神仙,只以为升了天就什么也不用管了,可是帝君皇极那紧皱的眉头骗不得人,偏偏他又不能扰乱了天庭的秩序。
当初究竟为何混沌要把这刚驻好的天宫指示给他,他到现在都不明白,而且他觉得这时间长了,自己多有些心力不足了,可是放眼望去,这天宫没一个能交的出手的。
凤际本是能人可却有那种悲天悯人想法,怕不是今天交出了手,明天就能给你整出个莫须有之物。更遑论依那人的性子是断不能要的。而望尘那一味的讨好纵容,要不就是一些空有身手毫无脑子的。这么一想,他堂堂天庭帝君,还不如那人间的稚子来的欢快。
帝君皇极在帝君殿捶胸顿足,“混沌啊混沌,您究竟是要闹哪般……”
混沌:我无处不在,我又无处可在。我没闹,一切皆有命数。
没多久,帝君殿的议事日子就到了。
天上的神仙固然不管人间生老病死,可这行云布雨,或是这山川河流依旧还是在天宫的管辖范围之内的,所以这个一月一次的议事,也是必不可少的。
整个帝君殿也只有帝君皇极是坐在主位的,这一天即使凤际再不愿意也会来一趟,他嘛,自然是站的比别人高了那么一截。本来帝君皇极是想给他准备椅榻的,可凤际自己也说了,皆为臣无需特例。
各司职人员一一报备完工作,已是一个时辰以后的事了,最后帝君皇极照常例的问询凤际还有没有交代之事,若是搁在平时,可能凤际也就这么过去了,可是今日不知怎么回事。
凤际不慌不忙的说:“平日里多是听各位上神仙君报备这琐碎小事,把人命比如草芥,今天这里的山洪带走了多少多少人……”
山神仙君浑身一抖,冷汗直冒。
“明日那处雨水过溢,又有多少人为此丧命。”
布雨仙娥眉头一皱,不愿多听。
“怎么,各位仙君还真当自己高人一等,就该如此?”凤际说到最后也懒得再说下去了,这殿上除了望尘上神,没有一个是不怨厌他的。
“凤际!”帝君皇极其实是极其喜欢他的,可是坏就坏在这人有什么说什么,而且说的还都是无法反驳的事实。
“哦……今天倒是我话多了些。”凤际把玩着手上的小雪貂,雪貂有一下没一下的舔抵着他的手指,腰间是那晶莹剔透的混垣镜。似乎今天他是有备而来。
“混沌开天以来,留讯让我们各司其职,自问事到如今小官我兢兢业业做的是滴水不漏,怎得到了这凤际上神的眼中,我倒成了那草菅人命之徒……”布雨仙娥一介女流之辈,受不的这半点委屈。
其实帝君皇极知道凤际是何等意思,无非就是这个人没了就没了,为何这些人还说的这么平淡,如果说人死有灵,那他凤际何苦天天愁眉苦脸。
“诸卿不必介怀,凤际未必是表达此番意思。”
帝君皇极出了名的护犊子,那犊子自然就是凤际上神,看看他怀里的小雪貂,不就一清二楚了,这庄重的帝君殿,也就只有他敢带着此等之物。
“如若没有特殊事宜……”本来吧,帝君就想如此草草结束便可,可谁知,凤际今日是真的铁了心的找事来了。
混垣镜一出,偌大的镜子悬在半空,里面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