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册灵不知道他在等什么,一直坐着不走。又过了半晌,凤际终于看到了那卖冰糖葫芦的过来了。高兴的买了一串递给了郁册灵。
“边走边吃吧,不急,吃完咱再办正事。”
郁册灵拿着冰糖葫芦发呆,这人啊,原来还记挂着这事,对啊,上次凤际手上那串糖葫芦到最后都没有给自己,当时郁册灵还郁闷了好久呢。
因为一串糖葫芦,两人从村东头吃到了村西头,最后郁册灵才满眼不舍的把最后一个,拿下来伸到凤际嘴边。
“我……”凤际想说我不吃,结果才一张口,糖葫芦就咕噜塞进了他嘴里。而后郁册灵把手指头放到自己嘴边舔了一下:“真甜。”
凤际吐也不是,只能嚼了又嚼,“嗯,真的挺甜的。”
今晚没有月亮,不过天倒是没有那么暗,两人还没到,就发现了有异常,于是郁册灵将两人隐了身形,才靠近。
原来今日还不等两人到,“树树灵”就已经现身了,不过这一次跟往常不一样,如果是普通人应该是看不到的。
树荫下是一大肚的妇人,不知道是因为孩子太大还是为何,那肚子比普通孕妇大了不少,他的丈夫在旁边焦急,不过从他那浑身的家当看来,应该是一名大夫。
那妇人想来是要生了。
“娘子……你坚持住,老大已经去前面村子请人了……”这荒山野岭,就算是大夫,这会也真的是束手无策啊。
“不行了,我要生了,孩子要……”妇人想来是坚持不住了,孩子即将出生。
凤际好心,一挥手噼里啪啦的动静,吵到了那大夫,大夫看见草堆里的东西,心喜,这会也顾不得为什么这荒山野岭会出现这锅什么的了……
一阵忙活,在旁边的水洼处取了水点上火烧上。
“我说叫你在丈母娘家生了再回来,你不听,这下好……”这大夫一边心疼娘子,一边又忍不住抱怨。
“这还不是……你们老朱家的……生,生在那外地叫别人说你闲话嘛!”不愧是已经生产过的孕妇,这时候还有力气,训斥自己相公。
“夸得老天有眼啊……”
凤际跟郁册灵两人飘在空中挨着“树树灵”。
“怎么,还没看够吗?”凤际提醒,那妇人一直挡在树荫下,也不知道是“树树灵”故意还是为何,那化成的树,正好让那妇人躺在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
“她肚子里有两个。”树树灵开口说话了。
凤际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不怪那妇人的肚子如此之大。
“羡慕了?”看着下面在努力的妇人,和一直忙不停的男人。
树树灵这回没有说话。心知这人可以带他们出结界,那么说的话可能真不假。
没多久下面就传出婴儿的啼哭声,和有人赶过来的声音,想来是那妇人的大儿子叫的人赶来了。
“树树灵”一直没有说话,就一直看着下面刚出生的婴儿,大夫清理好裹上棉被以后,那两跟粉团捏的似得,洪亮的哭声……那也是他们第一次感受到新生。
“你说的那无间地狱,还有那轮回,如果答应你了,我们会变成什么样……”两叶子的声音忽远忽近,听不太真切。
凤际指了指下面刚出生的婴儿,“让你们轮回一世,也如那双胎一样,欢欢喜喜过一生可好。”
“树树灵”动摇了,却依旧有些不太确定的问,“真的可以吗?”
“或许吧……”凤际也不知道,那样做究竟会怎样,“可是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不是吗?”
对于用那种方式存在了不知道多久的“树树灵”来说,有可能的机会,确实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不用只固定的幻化成树,不用只出现在黑夜里,也可以像从前那样,看见清晨的太阳……这就是最值得的选择吧。
这一次凤际还没有动作,等下面的人收拾好往那村子方向走的时候,“树树灵”自己钻进了凤际的衣袖。
待到这一方天地只剩下他们以后,凤际心念轮回,然后两人就到了那无间地狱之处。这可能就是凤际跟轮回之间的羁绊吧,他可以直接不受距离限制的回到这轮回。
到了以后,凤际身上的袍子也自动的换成了那金红色的长袍,无间地狱还似他们刚离开时那般,没有任何变化。那火焰也依旧。
“出来吧。”凤际抖了抖衣袖,可叶子没有任何动静。“这是我的地盘,出来就行,不会飞灰湮灭的。”凤际想这两应该还想着自己说的话。
刚说完,一阵轻风,飘出两片叶子在半空。虽说无间地狱终日火焰燃烧,可其实并不会让人感觉到很热或不舒服。但是这火焰已经足够吓到那两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树叶子了。
“你……你……”虽说仅仅是两片树叶,真做什么动作也不会看出来有多大的变化,可还是能从语气里听出来,他们心中的畏惧。
“别怕嘛,我也是过来人的。”凤际安慰,又指了指那个往小屋子走,只留下背影的郁册灵,“我家小灵也是这里出来的,真的可以的……”
“真的?”树叶子怕,这熊熊大火,显然凤际的说服力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