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
吴衣没有立刻做出回答,只是继续望向局势僵持的方向。
过了一小会儿,龙园率先发出一声嗤笑打破了沉默。
“这样吧,今天我就先不跟你计较,不过给我记好了,千万不要让我找到任何的机会。”
“是嘛,太好了,毕竟我可是个和平主义者呢。”
高圆寺欣然接受了这个说法,轻巧敏捷地从床上一个起身站起,然后径直绕过石崎身旁来到了搁牌凳边上。
“那么,还是让我们来和平友好地打个牌吧。”
“确实,打牌打牌~”
吴衣顺着这么说着,同时转身拍了拍南云的肩膀。
“怎么可能呢,开个玩笑的啦。”
“唔……”
眼看着一场本该不死不休的冲突消于无形,a班的二人默默松了口气。
这时高圆寺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对了,要玩的是抽鬼牌游戏对吧,规则是什么?”
“规则啊,规则就是每回合可以从你左或右的人手上拿牌,凑成对子就可以出掉,最后小丑留在谁手上就算谁输,大丑的话直接扔掉就好。”
吴衣一边熟练地发牌一边解释说。
而高圆寺脸上很快流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原来如此,还真是简单易懂的规则呢,虽然乍一看好像全凭运气,不过越是被留到后面就越考验能否保持扑克脸呢。”
“没错,就是这样。”
越是被留到后面的人可抽取的手牌就越少,同时也就意味着抽到鬼牌的几率会大大增加。
这种时候抽牌者就需要通过对方的表情来判断自己选中的究竟是什么牌。
如果对方隐隐有欢欣雀跃的意思,那很有可能自己选定的就是一张鬼牌了。
同理,被抽牌者也是一样,需要极力绷紧“扑克脸”来避免自己的内心真实想法被看穿。
简而言之这其实也是个斗智斗勇的游戏。
五十四张牌很快就被分发完毕,正好一人九张。
“光抽牌也没意思,一边聊天一边玩吧。”
考虑到抽牌只需要用到手,南云如此建议道,同时先行从身边左侧的三年级生手里抽了一张牌。
“说起来吴衣学弟的洗牌手法相当高超呢,是个人兴趣爱好吗?”
“唔也不算吧。”
吴衣抓着一把牌稍微想了想。
“其实我对牌类不是很感兴趣,会这个纯属是因为工作原因。”
“工作?吴衣学弟在初中时候就开始打工了?”
南云语气有些质疑。
想想也是,日本法律规定是十八岁才能打工,高中生虽然也可以,但因为属于未成年人,所以只能打零工且晚上最晚不能超过十点。
且不说吴衣现在才刚高一,要说有打工经验也是初中有,而初中生是绝对禁止打工的。
光是这么熟练的牌技想来就跟赌场之类的场所脱不了干系,话说哪家赌场胆子这么大,居然招揽童工,不怕被查封吗?
“也……不能算是打工吧?”
吴衣努力斟酌着措辞。
他很确信自己跟南云就不在一个频道上,他说的工作和南云所理解的工作那绝对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当然也有可能几乎没差。
因为他当时练这个花切技巧的确是为了去赌场进行工作……准确来说,是去赌场里“进行”他的工作。
那年吴衣才七岁,目标是日本一个相当有名的赌王。
赌王生平唯二的爱好一个是赌术,另一个就是牌术。
为了接近目标,吴衣练习了一个月洗牌花切的手法……当然也就那么两三下字,后由委托人托了一连串关系以“新晋花切天才少年”之名送到了赌王面前进行表演。
刚一见面,吴衣就以苦练一个月的功夫一出手瞬间惊艳了赌王。
然而就在对方即将看入迷注意力分散之际,他反手抓起放在边上的冰镩一把捅进了对方的太阳穴,脑浆都给搅匀了。
不过吴衣肯定不能直接说自己学这个就是为了宰人。
“就……帮工咯,家里的工作而已……”
很难说这个说辞有什么问题,的确是家里的工作,就是兴致比较特殊而已。
“噢噢,没想到吴衣学弟家里是开赌场的啊!”
虽然只是破碎的只言片语,但南云很快脑补出了(他以为的)事实全貌。
听到这话的高圆寺忍不住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由于那笑声过于开心,以至于二三年级那边忍不住望了过来。
“一年级的,你笑什么”
“我笑当然是因为有高兴的事了。”高圆寺扬了扬眉毛。
“……什么高兴的事。”
“高兴的事就是我凑出对子了。”
话音刚落,有一对三被响亮有力地扔在了中间的搁牌凳上。
吴衣也笑了笑。
三年级的目光立刻调转过来。
“你又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