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拍着胸口保证他是真的跟这个便宜大哥没有争夺家产爵位的想法,但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在那次撕破脸之后,就一直维持着不咸不淡的状态。
这次房遗直院子闹事,房俊再三想了,还是没去掺和。
不过他虽然不想掺和,但是他娘不太想放过他。
才刚爬回床上打算继续睡觉,就被房夫人的婢女给唤醒。
“二郎,夫人唤你去大郎的院子。”
“我困了,有事儿明日再说。”
房俊顶着一口睡意朦胧的声音嘟囔了几句,然而那婢女还是不肯离开,非要他过去。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房俊强压下来的脾气有些控制不住了,他拉开房门,瞪着眼前的婢女,“还是说,你觉得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郎君,不需要听从我的话?”
婢女原本还梗着脖子,可听到房俊这话,她顿时一个激灵,马上垂下了头。
“婢,婢不敢。”
“敢不敢你自己心里知道。我说不去,你回去禀夫人就是,再废话,你可以试试我会不会对你动手。”
房俊摔上房门,他从没想过要去维护什么兄弟情,上辈子一个人惯了,这辈子他觉得尊敬孝顺父母也就行了,其他的不需要,也懒得费心去维系什么。
房家以后是给房遗直继承的,他和房三能分得十之二三就算不错了,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去为别人拼死拼活?
一个人过不开心?
婢女没想到二郎君的性子如此冷淡无情,整个人懵住了,站在房俊门口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平衍疾步过来,瞪了婢女一眼。
这些小丫头跟红顶白惯了,加之二郎君常年不在府中,这些可不就下意识怠慢了吗。
见到平衍过来,那婢女虽然脸色青红一片,却也松了口气,低着头小碎步的跑开了。
平衍看了会儿房门,心里叹气。
“修,这是夫人求得的护符,你等会儿给二郎挂在床头。夫人是好心,想着叫二郎过去,人多些也安全些。二郎既是不愿,那你就多费点心,看仔细些,莫让那些东西惊扰了郎君。”
平衍跟修交代了几句,留下两道护符就离开了。
等到平衍离开后,房俊敲了敲窗椽子,修闻声进了房间,果然看到黑漆漆的室内,二郎君就靠着窗边的书案坐着。
修的眼睛比其他人要怪异些,黑夜中也能视物,仔细看,会在他的瞳孔中心看到一抹隐约的暗绿色。
“这护符,是荐福寺的。”
修跟着房俊这么长时间,对某些事物的认知快速精准,不需要他家郎君多说一个字,就能提前给出答案。
“看样子,曹家的事儿还没消停,就轮到我房家了。”房俊接过护符把玩了一下,继而扔到书案上,“你去看看,别露面,回来告诉我就行。”
修犹豫了半秒钟,看了一眼蹲在书案上舔爪爪的七尾,转身就去执行郎君的吩咐了。
“你真的不过去?”七尾趴下来,经典农民揣,“你不怕你阿娘伤心?”
“有什么好伤心的。”房俊勾了勾嘴角,“我若过去了,某人的面子搁不住,到时候闹起来那才会让她伤心。反正我不是个兄友弟恭的人,府内早就传遍了,多这一桩不过是让他们多个嚼舌的话题罢了。”
次日一大早,房相就叫人将房俊叫到书房。
“阿耶唤儿何事?”房俊早早起来锻炼完毕,这会儿脸蛋还红彤彤的,眉眼精神得很。
“昨夜休息可好?”房相让儿子对着他坐下,“昨夜有东西在大郎房间里闹腾,你阿娘害怕跟曹家一样遭了无妄之灾才会叫你过去。她是担心你。”
“儿知道,不过儿并不惧那些东西。”
房俊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房相,坦坦荡荡没有一点阴霾。
房相沉默了一瞬,转移话题。
“这次去太学读书,先生们管教严格,你以前没有上过学堂,若是不适可回来告知阿耶。阿耶替你补补课。”
“那就烦劳阿耶了。”
两人说完话,一时之间竟然也找不到其他的话题,房相再问了问他的学习进度后,便将他放走。
“大人,二郎他……”
老管家一直随侍在侧,对父子俩看似融洽,实际疏远隔阂的情况了然于心。
“这事儿,是我当初一念之差做错了。”
房相拧着眉心,鬓边银丝乍现,眉梢眼角都是疲惫。
“大人当初也是不得已为之,二郎君他那般情况,谁也不敢说就不是妖孽作祟……”
“可他到底是我的儿子,亲生的骨血。”房相低声叹息,“现如今也只能先这样着。以后大郎那边的事情,不可去烦扰二郎君。你敲打下家里的下人,二郎君是他们的小主人,若是不尊主人,赶出去就是。”
家里的仆人婢女大部分是契人,少部分是终身卖断,而奴隶基本上不可见。
能在相府做事,哪怕是洒扫的下人也是有几分面子的,若被房府赶出去,理由是不尊郎君主人,还有谁家敢用这样的人?
“大郎今日可好些了?药吃了?睡得可安稳?”
房相走到门口,就听到妻子在担忧的询问照顾大郎的婢女。
相较于二郎院子里只有一个洒扫的粗使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