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这一刹那停止。
宇文杰透过车窗,看见皑皑白雪中那抹水蓝色的身影,如精灵般美丽,圣洁。
“阿南!你快出来,超漂亮的!”
他应声下车,女孩儿拉着他的手在大学中奔跑。
那柔软的小手在碰到自己的瞬间,温暖传遍了四肢百骸。
这一刻,他多想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雪呢!以后我们经常来这里玩好不好?
“好啊,我们每年都来。”
“阿南你看,这个好漂亮哦,这是什么花啊?”
“是梅花,冬天才会盛开。”
“梅花啊,真是个坚强的花呢。”
“喜欢么?”
“喜欢!”
话落,他伸手折下一朵最美丽的花,戴在了女孩儿的头上。
“好看吗?”
女孩儿问他。
“嗯,好看。我们小绮最好看了。”
雪,在欢声笑语中越下越大,两人手拉着手跑回车里。
女孩儿指着自己头上还没化掉的雪,笑起来:“我们这算不算是白头偕老?”
女孩有一个和她一样美丽的名字:罗梦绮——如梦般绮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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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晏淮安并没有追问下去,这是他的优点之一:从不刨根问底。
宇文杰回到警局,就被一群人团团围住,问个不停。
“听说你被袭击了?怎么回事?”
“受伤了么?”
“手怎么样?城东那帮人给你处理伤口了么?消毒了么?”
“凶手长什么样子?”
“那女人的死与你无关,你不用在意。”
“听说城东分局特有钱,真的假的?”
自认为圆滑的宇文杰站在他们中间,一时间竟手足无措,就这样,他在一大堆慰问品和所有人的关怀中度过了一个和谐有爱的下午。
而现在,他正在苹果和火龙果之间犯难。
江程推门进来,就看见宇文杰坐在病床上左手一个苹果,右手一个火龙果,一愣:“你干什么呢?怎么还和水果看对眼儿了?”
宇文杰像是看见救星似的把苹果扔给江程;“来的正好,帮我分担一下。”
“慢慢吃呗,分担啥呀?”江程仔细打量着手里的苹果,“咋地?这个有毒?”
“可别提了。”宇文杰叹气,“一个是马璠之的,一个是刘云彬的,他们一起出外勤去,马上就回来了,这俩我也吃不完,让他俩看见我只吃了一个又要吵个没完,我还是个可怜的病号啊。”
“你还真不容易。”江程咔嚓一大口咬下去,“晏队让我和你一起出勤,'鬼目'那边有消息了。”
“不优先解决命案?”
“好像是分了组,咋俩管盗窃。”
“哦。”宇文杰问,“那现在有什么进展了?”
江程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上车说。”
车上。
江程坐在驾驶座上:“马璠之出外勤时看见个男人鬼鬼祟祟,就留意了一下,好像是在做非法交易。”
“确定是'鬼目'?”
“不确定,说是只是看见一个珠子在桌子上被推来推去,看着像。”
宇文杰右手在左手无名指上摩挲了两下,这是他几年前养成的习惯:“一眼就看出来了?”
江程从后视镜里看着他。
“什么意思?”
宇文杰张张嘴,到嘴边的话突然拐个弯:“没什么啊,就是觉得原来他这么厉害啊。”
他是个多疑的人,但仔细想想,自己终究只是这些人生命中的过客,没必要自己给自己添麻烦。
更何况,他只是怀疑而已。
晏淮安的话,是不会坐视不理的吧。
在他眼中,晏淮安是那种为数不多的大善人,他正直,善良,坚定,不畏强权。
晏淮安是他小时候最想成为的人。
终究是不一样啊。
宇文杰想。
“不是说晏队让我们先来么,他自己呢?”宇文杰问。
“不知道。”江程答。
“哦,这样啊。”
江程开着刘志成的车,驶过一片金灿灿的麦田,宇文杰的记忆也随着骄阳下闪烁的金光回到了某个时间点。
同样的秋天,一栋白墙蓝顶的小别墅坐落在一片金黄麦田里。沿着麦田间泥泞的小路,一位阳光帅气的亚洲男人站在别墅门前微笑,那是和麦田一样闪亮的笑容。
“你好,赵先生。”
宇文杰边打招呼边卸下枪交给男人身边的黑衣人。
“既然你是迪卡尔的心腹,那也就是我的朋友,不要那么拘谨,我叫赵延川,叫我川哥就行。”
赵延川一把揽住宇文杰肩膀,往别墅里面走。
客厅的米白色沙发上,他正对着赵延川,笑到:“我是廖尘南,川哥叫我阿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