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1指正襟危坐于主厅的那几个0星的人道:“不见那些客人,便是等着崔大家出题。若是等下客人有幸得到崔大家的法眼,怕不招待见怎地?”
人家到青楼是挑女人,这叫甚么崔念4的却来挑男人。果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听这伙计的话音,还是有可能得不到崔大家的青睐,便极有可能血本无归----从1楼到2楼,可不是几个楼梯的高度,而是价码翻天覆地的变化。
要知道包厢与大通铺的价格是几何指数般的增长的。王伦等1行进1楼的厅里平均每人花了两贯钱,只送得1壶茶续得几壶水,来2楼的时候,可是先付了整十两的赏银。
是的,赏银。在1楼定的席面是另算钱的,而且到了2楼,价格也是不1样的,媚仙楼的伙计倒是明码标价地提前说过了。
还有,在这个厅里和在旁边的包厢里价格是1样的,王伦知道那边有席间听歌看舞的乐趣,还有各种各样的服务。比较这边,仍然是大通铺。
但煞是奇怪的是,还是有人往这边来,而且随着天色越来越黑,人也开始变得多起来。
黑是黑了点,但好歹黑得明明白白。不像后世有些地方,青岛大虾是38元1只而不是1份、“走高架需要多付费”的郑州女司机、3双雨鞋套破坏了黄金周的张家界黑衣人…才叫黑。
嗯,这里也不能说黑,因为王伦马上得到的服务、酒席、享受,真的是值得的。
不说别的,就是1进门暖烘烘的热浪迎面扑来,就知道这边是下了本钱的。
坐在宽敞的大厅,喝着小酒,王伦的兄弟们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平时虽说大家口中说着硬话要做好汉,真的有机会享受,谁也不至于跟自己过不去是吧?
主要是都看着崔念4了。
人越来越多,觥筹交错之声中,王伦听到周边人议论纷纷。
“今晚崔大家又出什么好玩意了?”
“目今春节期间,平时的诗词文章肯定是不行的了,据说往年也都不是这样。猜谜还早,斗茶又太斯文大费周章,我估计着吧,还得是飞花令。”
“错了!崔大家早早便放出风来,今年的金明池赛,她是1定要争个头筹的!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正是紧要关头,铁定是要请那些士子提供佳作的,现今国子监又都休假。”
“呵呵,那些太学生知道些甚么,每天吃喝醉生梦死等着出舍!哪有1个有真本事的?”
便有人共鸣道:“确实。自苏大学士之后,文坛已经多年没有领头人,瞧瞧那些人乌78糟的都写些什么?可怨不得太学生能力低下,实是风气如此!”
“正是!昨晚某也在这里,亲耳听到他们那些文士作的所谓诗词,噫!某虽不才,却自诩比许多人强上许多!果然1代不如1代,不期东京如此多的人物,竟无1个某看得上眼的!”
有肯定的,便有否定的,有人便不满起来:“兄台你自个儿愤世嫉俗罢了,却不能1竿儿都打死了!”
这人道:“我说的有错么,你老兄有什么传世佳作,也让我等瞻仰?”
那人道:“在下没什么本事,却自有那有本事的,何敢小觑天下文人?”
这人道:“你说谁来?”
那人道:“清真居士,周邦彦周美成先生,值得你佩服么?”
可能周邦彦实在很有名,这人不好反驳,只是不服:“美成先生的词自然是好的,只是传唱远不如东坡居士…这个你可信服?”
那人也只得肯定,只怕周邦彦在此也不敢说他能够自比苏轼,但是兀自说明:“便是百年只出1个苏大学士,如何能比?不过今年的金明池赛,樊楼有美成先生压阵,只怕崔大家再有宏愿,也做不得遂心快意!”
“可惜了那润笔之资!便有1首入围,也足快慰平生!”
有人笑道:“张大郎,你不是快慰平生,你是白日做梦!别看某不擅长写诗,也知道这苏大学士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常人如何能比?你写的东西若是能入围,小可片刻便能做得几首出来,你可信?”
张大郎呵呵笑起来,却是个好脾气的:“只是说1声耍!今晚又来了这么多人,总有12能入眼的罢?像苏大学士那般的文采难有,但金明池赛1年1度举办,不少人都憋了1年。贾岛说‘十年磨1剑’,便1年作1首也成的。张某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却也不必拿周邦彦1人灭了我们媚仙楼的锐气!”
此话1说,议论便转向了金明池赛,这事王伦已经多次听人谈起,也与他有关联----梁师成还指望他能打破李师师与周邦彦组合呢。
本来他对这件事并无兴趣,只是暂时栖身于梁府保护之下的从权之计,1有机会他就会溜的。但是随着发生1些事,他的脑海里渐渐形成了新的想法。
梁山太小了,小到养活万人已经够呛,更别说1些占地颇大、动静不小的生意。
和扈成谈的冶铁,要开采矿石、要炼铁、要造钢…
见不得人的走私盐生意,要千里迢迢跑到长江边上去运,有可能还要自己造,再浩浩荡荡把私盐的销售网络铺到全国各地,需要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