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芙头痛欲裂,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被扛着走。
一声尖叫,丹芙挣脱开来跌到了地上,接连向后退去:“你,你是谁!”
周遭树叶沙沙作响,迎着月色看过去只见那人面目狰狞:“我是谁!我是你未来相公!”
“你,你是韶嫣嫣表哥!”丹芙呼吸变得急促,冷汗岑岑,不由得反应过来,自己中了韶嫣嫣的圈套。
“正是!你就唤我一声莫郎吧!”莫霖满脸得意猥琐的样子向丹芙靠去,“过了这片树林,前面有马车等着咱们,你随我回莫家庄,我们好好过日子,我会待你好的!”
恐惧笼罩,丹芙身子猛地一抖,心跳加速,双手扣着地面随便抓起一把杂草扔了过去:“滚开!滚开!我死都不会跟你走!”
一阵乱打丹芙起身要跑,即便没有力气她仍一点一点往前,嘴里念叨着:“姑娘还在等我!我要回去找姑娘!”
“想走?没门!”莫霖追上去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跟老子回家!”
“放开我!”丹芙疼得呜咽哭泣,双手握着那人手臂不停捶打,“王八蛋放开我!我已有了相好的,他武功盖世,若让我男人知道定扒了你的皮!”
饶是这话激怒了莫霖,莫霖一巴掌甩了过去:“臭娘们敢威胁我!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你也得跟我回莫家庄!”
“不服,是吧?那我就打到你服!”莫霖拉过丹芙一拳一拳地挥下去。
山林空旷,丹芙的惨叫声盘旋不断,为自保,她拔出簪子向莫霖刺去……
此时时晚君不知为何心间隐隐作痛。
她以为是自己连日奔波太过操劳的缘故。
可眼下弟弟的事情容不得她松懈。
隔日一早,天灰蒙蒙的,阴霾一直不散扰得人惶惶不安。
扶官匆匆赶回与时晚君汇合,此行他一无所获。
那钱氏小郎君只说对不起时远卿,其他什么都不肯说。
“或许张武张伯能知道些什么?”扶官若有所思。
“远卿一向得张伯喜爱,但发生这样的事难免会有隔阂,等过两日我再去拜访。”时晚君抬手捂着胸口,眼泪忽地掉了下来。
“姑娘,你怎么了?”扶官担忧看去,“你太累了,不如歇一会儿养养精力!你想做什么吩咐给我吧!”
“我……”时晚君晃晃脑袋,想着许是如扶官所说,她低头应道,“你也是,跟着我辛苦了,你先……”
话未说完,时晚君便见妹芳赶来。
她腿都是抖的,声声哽咽:“姑娘!”
“怎么了!”
“姑娘,今早衙门的人来府上,说莫家庄莫霖杀人自首,叫我们去认领尸体,韶嫣嫣拦着我不让我出府,我使劲推她才摆脱了她!”
“谁的尸体?”时晚君脸色顿时苍白,只觉唇齿间又酸又紧,问她时甚至看不出表情。
妹芳泪盈盈地看向时晚君,痛心道:“是丹芙!衙役正前往京郊树林!”
闻言,时晚君如遭雷击,脚步一退欲要倒去,扶官稳稳扶住了她。
此刻心情难以表述,扶官同她一般,久久回不过神来。
“我不信!明明前几日我们还在说话!”时晚君胸前此起彼伏,逼自己冷静,“扶官,你骑马带我出城追上去!”
“是!”
远处传来隆隆雷声,周遭气息越发沉闷。
马匹卷起阵阵尘土,时晚君心急如焚。
可每靠近一步,扑面而来的窒息感便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恍惚间看见前面围了一群人,时晚君下马后直奔而去。
“是谁!”衙役问她。
“不是你们传话给我的吗?时家,时晚君!”
“哦,我们已经查验过了,死者心口处被多次刺伤,据罪犯口供,是他抢了死者的簪子意欲泄愤,你去认领一下尸体吧!”
一字一句落在时晚君耳中,她似什么都没听见。
挡在她身前的几人散开。
眼前一幕,是躺在地上的丹芙。
时晚君脚下虚浮无力,强撑着走过去。
直到确定真的是丹芙,时晚君再也控制不住,瘫倒下去将丹芙搂在了怀里。
撕心裂肺的哭声引得众人视线纷纷看去。
往日相处时光在脑海中浮现,时晚君不愿接受丹芙的离去。
没想到那句“姑娘,照顾好自己”竟成了最后的临别之言。
“丹芙!丹芙!别离开我!你醒过来好不好!我求求你醒过来!”
“我还没有教你刺绣,我们还没有一起住大宅子!我还等着你成亲喝你的喜酒!”
“我答应过你我们会一起过快乐自由的日子,一定会作数的!”
“丹芙,你别吓我!以后糍糕都留给你吃!你醒醒好不好!”
一句一落泪,字字皆不舍。
轻风掠过她的头顶,时晚君仿佛听见丹芙临去的那一刻,笑着说:“姑娘,我不能陪你了,往后的路多多保重,愿你心中所盼,早日实现……”
扶官在旁甚是低落,垂眼下去不免动容。
“姑娘!”扶官不忍她悲伤过度,上前安慰,“人死不能复生,相识一场,丹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