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协典,你过来。”
看到留美的异常表情,李协典走过来。
留华的画板上,两个人的虚影并排坐着,留美姿势正常的面向前方,而李协典则是面向留华,一张脸不成比例的大,头顶还有一顶高高的锥形纸筒帽。
看着这幅画,李协典心中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他下意识地伸手去触摸画中的那个纸筒帽,突然眼前闪过昨夜的梦境,那张阴差官又大又白的脸正冲着他狞笑,四周电闪雷鸣,他触电一样缩回手,想起了自己兜里的那块木牌。
他转身去了外屋,用脸盆盛水把兜里焦黑的木牌放进水里,木牌沉在水底焦黑的碳灰逐渐散去,显露出原本的青黑色。
木牌有手掌大小,上尖下方的五边形,上端有云纹雕刻,下端是虎口的两颗獠牙,牌子正中间阴刻着一个‘巡’字。
李协典拿起木牌,这不就是昨夜梦里阴差给自己的那块牌子吗,怎么会出现在坟前的灰烬里。
一时他思绪翻腾,从未想过自己会遇到这种怪事,翻到木牌的背面也有字迹,他用拇指擦了擦,看到从左往右自上而下阴刻着八个字,‘赦令遊巡,生人回避。’
李协典凝视着手中的木牌,心中充满了疑惑和莫名的兴奋。他决定将木牌收起来,暂时不告诉任何人。
正当他擦掉巡牌上的水渍想收起来,却发现牌子上面的水痕自动聚集成了一个数字,‘-28’,抹掉后水珠还会重新聚集,他明白了,这个负二十八是自己欠阴差的善点,难怪自己会鬼使神差的把这个牌子捡回来。
当他收起牌子转回身时,却发现留美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那牌子到底是什么?”留美声音颤抖地问。
李协典犹豫了一下决定继续敷衍,“我说过的,就是我在坟前捡的一块奇怪牌子。”
留美似乎并不相信,眼神变的复杂,“我觉的你从山上下来后就很怪,你还是把那个东西扔了吧,或者送回山上去。”
李协典原本是有丢掉牌子的想法的,但他听了留美的话后,心里那一丝丝丢掉牌子的想法竟消失了,像是孩子要保住心爱的玩具一样,可他没说出来,脸上仍保持轻松,“别胡思乱想了,留华可能只是在画动画片里的人物,你别疑神疑鬼的。”
留美看完全没有丢掉牌子的意思,像是下了决心,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把它给我。”
李协典不由得往后退,“我会处理的你别管了,”他躲开留美的手,紧紧捂着裤兜里的牌子。
留美有些激动:“那牌子邪门得很,我刚才看到它上面有字在动!”
“你眼花了吧。”李协典有点心虚,他清楚刚刚牌子上的水珠确实在违反地心引力的动。
“我没看错,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赶紧扔掉。”留美想抓李协典的胳膊。
“你别管了。”李协典有点急了,挡开了留美的手往小屋走。
留美愣愣地看着他走开的背影,莫名的心慌。她决定明天再去找郑爷爷问问,兴许郑爷爷知道怎么处理牌子的事。
李协典回到小屋锁上门,他没有开灯,而是在阴暗处拿出了那个牌子,这一刻他竟然觉得自己像得到魔戒的咕噜,有种莫名其妙的满足感,或者是佛罗多,一想到要把牌子丢掉,他就会莫名其妙的心痛。
他紧紧握着牌子,仿佛是一件稀世珍宝。
突然他觉得一阵寒意掠过,不由得打了两个寒颤。
随着这股寒意在屋里流动,他看到对面的阴暗墙角,好像有一股黑影正在聚集,一点点飘上了顶棚。
黑影渐渐浓重,里面竟出现一张惨白的男人的脸,像是在水里泡了三天一样白,但李协典没有怕也没喊,好像带着那个牌子他就有这个底气。
那张白脸飘到他面前:“儿子,把那个牌子给我,给我。”
李协典迟疑了一下,“爸爸?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那张脸抽搐扭曲着,像是随时会炸裂掉。
“那东西不该在这里,去找我的师傅,去找…。”
话没说完那张白脸就变成了满嘴獠牙的青鬼,猛的朝李协典扑来,李协典本能的抬起胳膊遮挡,就听到哗啦一声,窗台上的葫芦瓢掉在地上摔成了两瓣,屋里静的出奇。
他长舒一口气,原来自己刚刚坐在炕沿边上打盹,一定是白天太累了,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八点半了,不知不觉已经独自在小屋待了三个小时。
正当他想开门出去看看留美和留华时,院门外灯光亮起,应该是欧阳叔叔回来了,他突然有些担心,留英会跟着一起回来吗,如果留美把这件事跟姐姐留英说了,留英跟自己要牌子怎么办,自己肯定没办法像对待留美一样对待留英,很可能会交出牌子,想到这他突然害怕的想跑掉。
他打开门跑到东屋,留美正搂着留华看她的画册,看到李协典进来,留美漫不经心的瞄了他一眼。
“你干嘛慌里慌张的!”
李协典紧张地看着留美,他决定先试探一下留美。
“那个......留美,牌子的事先不要跟家里人说,这是我们